更何況,這些弟子一眾認為荊師兄對許師姐沒有興趣。
荊無憂對許凝蓉的笑容雖然稱得上是如沐春風,親切無比,可實際上他對誰都是這張表情。
說好聽點是和藹可掬、平易近人,說得難聽點的話,就像在虛與委蛇,有意敷衍。
就憑他們現在在底下不過發出了些聲若蚊蠅的竊竊聲,荊無憂就掛著那張笑臉看了過來。
這笑容莫名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看得一眾弟子們打了一個哆嗦,舌頭像是突然被凍僵似的閉口不言,噤若寒蟬。
許凝蓉笑著沖荊無憂說道:&ldo;妖獸玄挈既已被降服,那我們也不必在此地逗留了,更何況還有不少的弟子中了毒,得儘早回宗門替他們解毒才是。&rdo;
荊無憂頷首莞爾道:&ldo;說的沒錯,既然如此,你就帶著他們下山吧。&rdo;
許凝蓉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問道:&ldo;師兄你難道不下山嗎?&rdo;
荊無憂笑而不語,越過洛塵等人所站之處,漫步走到之前盛容軒所躺之處,然後蹲下,伸出手輕柔地摸索著被血染紅的積雪,嘴角似勾不勾,垂眼笑道:&ldo;以此跡象看來,洛塵說的那個人受傷不輕,或許我能尋著他的血跡找到他,替你們出一口氣。&rdo;
眾弟子感動得淚如雨下,心道荊師兄可真是個好人。然而沒一個人知曉他實則另有目的,說幫他們出氣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許凝蓉卻是不怎麼贊同,說道:&ldo;可只有師兄你一個人的話,豈不是太危險了?不如我也跟著你一塊去吧。&rdo;
荊無憂淡聲道:&ldo;你若同我一起去,誰護送他們離開?&rdo;
許凝蓉再道:&ldo;有洛塵啊,如果是他,一定不用擔心的。&rdo;
荊無憂道:&ldo;他受傷了,我不太放心。&rdo;
許凝蓉堅持不懈:&ldo;小傷而已,並無大礙,你說是吧,洛塵?&rdo;
說完,他就給了洛塵一個眼神自行體會,洛塵只好窘迫地笑了笑,點頭應是。
望她一而再回駁自己,荊無憂眉間細微地抽了抽,像是不太耐煩。他閉上眼睛,沉聲道:&ldo;我一個人可以。&rdo;
許凝蓉不是傻子,多多少少也意識到自己真的有些纏人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還想再說:&ldo;可是……&rdo;
荊無憂站起身,背對著眾人,耐著性子道:&ldo;不要說了,你還是快點帶洛塵和蘇童他們回宗門吧,要是再拖下去,指不定連命都沒了。&rdo;
許凝蓉咬著嘴唇不說話,掃了一眼身旁那些中毒頗深已臉色漲得煞紅的弟子,無奈之下,只得答應道:&ldo;那好吧,我這就帶他們回去,荊師兄你一定要謹慎小心啊。&rdo;
荊無憂:&ldo;嗯。&rdo;
雪已停歇,白霧散去,山路顯得不再影影綽綽。許凝蓉召喚出一把劍,攜帶眾弟子飛躍重重山巒,離開了璇崑山。
在他們離開之後,荊無憂立在雪地,面無表情地瞧著地上的血跡斑斑若有所思,好半晌,他才托起手肘,眼瞼微斂,挑起眉梢,唇瓣上下一張一合,像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輕輕地笑了一聲,呢喃道:&ldo;神仙……哥哥,很有意思的稱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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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空氣仍然寒冷。鳳遲齡拽住奄奄一息的盛容軒的一條腿,漫無目的地在雪中逶迤而行。
他本來是想回木屋家裡去的,除了那裡無處可去。因為幾日前鳳遲齡才從邪綾界裡出來,而這一出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