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染青仰脸看了看伞顶:“不知道。”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身体莫名紧绷。
习进南在她身前站定,目不斜视,甚至是微微一笑:“浑身都湿透了,你就不觉得冷?”
聂染青仰脸看着他,他带着清浅的笑,却让她莫名感到了一种滔天的怒意。习进南牵起她的手,直接把她拖进自己的伞里,冲着姚蜜微微点头示意:“抱歉,先走一步。”之后便不由分说地搂着聂染青朝车子走去。
聂染青回头,姚蜜正单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冲她对着口型:“阿弥陀佛。”
聂染青刚刚坐进车子,就打了一个喷嚏,习进南看了她一眼,抽出两张面巾纸递过去。聂染青的头发湿嗒嗒地贴着额头和脖颈,难受得要命,她胡乱擦了几下,习进南看着她,也不说话。
他倚着靠背,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半晌才缓缓地问:“陆沛为什么会来找你?”
他的目光里有逼迫人的力量,寒意丝丝渗出来,聂染青心下一凛,刚要说话,却在此时收到了一条短信。
打开,竟然是姚蜜的,上面只有四个字:自求多福。
聂染青啼笑皆非,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一抬眼就又碰上习进南冰霜般的眼神。她暗自吸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要告诉我三年前的事。”
习进南的嘴角掀起一缕嘲讽的笑意:“忍不住了是么。”
“什么?”
他再不说话,发动引擎,车子迅速冲了出去。
习进南这次是明显的生气。从进了家门到她洗完热水澡出来,再到喝完姜汤,他一直都沉冷得让人难以接近。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杂志,但明显心思不在上面——一刻钟内,他甚至连一页都没看完。两人先是离得很远,后来聂染青想了半天,坐到离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而习进南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大步朝书房走去。
聂染青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呻吟一声,倒在沙发上,无比希望时间能倒流,历史能改变。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聂染青突然发起高烧。她身体一向健康得很,发烧这种东西基本离她很远。去年的流感爆发,习进南都被轻微传染,她喝了几袋板蓝根硬是撑了过去。谁知道最近体质虚弱到这种程度,淋个雨都能发烧39度多。她紧紧闭着眼,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薄被紧紧裹在身上,习进南看出不对劲,叫她,她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如同钝刀在一下下地割,一句话都不想回答。
习进南低叹一声,把她打包得严严实实去医院。虽然刚刚下完雨,外面很清凉,可聂染青被包裹得太严实了,帽子下的头发都快要滴出汗来。
聂染青捂得难受,小声说:“我热。”
很可惜,她的身体不配合,刚说完就打了个哆嗦。
“忍着。”
聂染青扁扁嘴,不敢再辩驳。
挂号,问诊,输液。聂染青刚想转转眼珠子,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得厉害,只好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发烧后嘴干裂得厉害,她舔了舔嘴唇,接着就听到门开了又关上,再睁眼,习进南已经出去了。
聂染青把被子掀开一角,看着尖尖细细的针头,液体不断流进去,顿时觉得头皮发紧,立刻把被子盖上。她对针头有种恐惧感,虽然很轻微,不至于晕眩,但是依旧会觉得难受。刚刚小护士给她换药瓶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她的血管一向很清晰,可小护士竟然会扎错,聂染青本来眼睛闭得紧紧的,感觉到刺痛一下子叫出来,手都差点弹起来。看着脸颊绯红的小护士,聂染青觉得十分怨愤,再看一眼习进南,结果那个人只是单手支着下巴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这边的手忙脚乱。
于是聂染青觉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