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聽著對方律師的辯護,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蘇洛洛很擔心他會承受不住壓力。對方律師看起來已經有五十多歲了,應該是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案件的老手。而以凌度這個年紀,光是經驗就比人家差得多。
「我手裡這份是最近幾年的土地成交價格表,」待對方律師講完,凌度拿出一張紙,「從這張表上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這些年來的土地成交價格,但是原告所拿到的拆遷費是多少呢?不足今年平均價格的五分之一!我想問一下,照你們的意思,如果你們的小區樓房蓋好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折扣來買一套房子呢?」
關於土地成交的資料,凌度早有準備,這個時候分析起來更是頭頭是道,非常有力地駁斥了對方的觀點。
「被告不承認曾經派人騷擾原告的生活,迫使其出賣土地,關於這一點,我這裡還有一份表格……」
凌度提交的表格非常詳細地記錄了被開發商所指使的那些流氓們的信息,不僅有他們在拆遷地區的活動記錄,還有他們所有的違法記錄。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了,這些人本來就是以敲詐勒索為生,並且多數人都有前科。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人證!」
凌度找來的人證是那些流氓中的一個,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讓這人同意出庭作證。人證的證詞很清楚地證明了開發商曾找人擾亂拆遷戶們生活的事實。
蘇洛洛這些日子一直和凌度在一起,也沒看到他做些什麼,卻不知他居然暗中就把這一切都準備周全了。有了人證,凌度引用法律條文,將開發商的罪狀與罪名一一列舉了出來。
最終,法院判決,被告要賠償原告不低於市價的拆遷賠償金,並規定了具體金額。
這個金額讓台下坐著的拆遷戶們非常滿意,但被告卻當庭表示不服判決,並提出要上訴。
這一點凌度也沒有辦法,上訴是他們的權利,誰也無權干涉。
而讓凌度有些不解的是,被告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謝家三口裝鬼破壞工程建設的事情,他本來已經準備好如何為謝家辯護,以求量刑最輕。但對方既然沒有提,他也不會傻到主動提起。
庭審結束,凌度被拆遷戶們圍在中間,拆遷戶們用盡了自己所知道的詞彙來表達對他的感謝之情。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地位,文化程度也不高,對於賠償金的事情本來不報指望,卻不想凌度居然替他們打贏了官司。
「只是對方要求上訴,想要拿到賠償金怕是要多等兩個月了。」凌度有些遺憾。
「這裡哪裡話,我們已經等了一年了,原本都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只是等兩個月而已,我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蘇洛洛好不容易才把凌度從人群中拉出來,看樣子如果放任不管,凌度很可能再過幾個小時都脫不開身了。
「你當律師還挺靠譜的!」蘇洛洛稱讚道,「那個老律師被你說得都接不上來了!」
凌度故作謙虛,「哪裡哪裡!」
「你這麼靠譜,為什麼不去開個律師事務所呢?」蘇洛洛覺得奇怪,以凌度的水平,開個律師事務所應該比跟著她開餐廳賺錢吧。
「我……懶得做!」凌度的答案異常傲驕。
「……」蘇洛洛無語,這算什麼理由?
走出法院大門,蘇洛洛看到李志然朝自己走了過來。
李志然的臉色不大好看,站在蘇洛洛面前,臉色不善地說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蘇洛洛知道,他指的是那天在工地外遇到自己的事情。現在她成了拆遷戶們的幫手,李志然自然就認為當天晚上她出現在工地是和拆遷戶們串通好了的。
「隨便你怎麼想吧。」蘇洛洛懶得解釋,在她眼裡李志然就是個吸血鬼,「不過我倒是有一句話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