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川看着两人几乎挨在一块的胳膊，眉宇间极快闪过一缕笑意。
“这叫什么近。”
沈月亮蹙眉，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他不肯动，那她自己挪开些总行了吧，一手攥着包袱，打算往旁边挪一挪，谁知道刚一动，拖拉机突然启动。
伴随着突突突的声音和一股黑烟。
沈月亮起身到一半，被冲力带的往后摔，眼看着就要摔个仰倒，胳膊突然被握住，沉稳的力道传来，她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站稳，谁知道拖拉机又是一个颠簸。
沈月亮往旁边倒，好巧不巧正好摔在纪延川腿上。
温香软玉扑在怀里，纪延川身体一瞬僵硬如铁。
沈月亮也是尴尬的不得了，手脚并用坐直。
她现在怀疑秦志航根本不会开拖拉机，讲真，实在不行就让她来呗，说不定更稳。
“没事吧？”纪延川略不自在，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沈月亮本来还有些忐忑的，结果眼角余光瞥见纪延川端端正正的坐着，肢体僵硬，一副看起来比她还紧张的模样，顿时心头一松。
“没事，不过我看秦志航开拖拉机的水平很不怎么样。”
“啊，你们说我什么？”
拖拉机突突突的，秦志航依稀好像听见后边两人在议论自己，听的也不是那么清楚，回头来看。
纪延川拍了拍车头，“开你的车，别把我们都掉大河里。”
这话秦志航听见了，特别不服气，“你开什么玩笑，我开车这么稳，会把你们掉河里？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看我……”
后边他又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话，不过没人应他的话就是了。
沈月亮看着风景，第一次坐在拖拉机车斗看风景，吹着风，感觉特别不一样。
而纪延川则不时偏头，看沈月亮被风吹乱的发丝飞扬，露出一张白嫩精致的面庞。
他看一眼，笑笑，再看一圈风景，片刻过后，目光又会回到沈月亮脸上。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在沉默中度过了。
拖拉机停在县城。
纪延川先提着两袋行李下去，又伸手来扶沈月亮。
“就送到这，祝你们一路顺风！”
秦志航看着两人，越看越有种感觉，等纪延川从京市回来，他大概要改口叫沈月亮嫂子了。
说起来纪延川还是比他大，虽然就大了不到一个月。
两人在路边等车，沈月亮看了看自己就背着一个布袋，轻装上阵，再看纪延川一个人提着三个行李袋，她一下觉得挺别扭。
“我来拿一个。”
“不用，”
“沈月亮？”
赵正军开始还当自己看错了，自行车已经从两人面前经过，认出真是沈月亮，又停下，然后把自行车推了回来,注意到两人提着的行李，再看两人站在一块的姿态，赵正军猜到些什么。
“你们这是要出远门？”
“是啊，我们去趟京市，”
沈月亮觉得和赵书记关系也没那么亲近，所以没有说的太详细。
赵正军显然是明白的，他对纪延川的来历略微知道些，也是对着纪延川点点头。
纪延川同样点点下巴，“赵书记。”
赵正军还握着自行车车把手，似乎犹豫了会，“去京市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你出远门的话，家里岂不是只剩你妈一个人？”
沈月亮知道他以前在退役军人管理处任职，对牺牲或者退役的士兵还有家属都特别关心。
“嗯，我出门拜托过村长一家，让他们帮忙照顾我妈，况且赵书记你之前来过家里之后，村里人对我们客气了许多，我妈平时都在公社食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