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煩的已經過去,現在他也折騰不了多久,以你的能力,不會有事的。」
離開大陣,他心裡的不安感愈發濃重,步伐不免有些快地出了山洞,一出結界,他便聽到,是瀾江市的方向,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果然是她!
境隨心轉,陳帆怎麼也沒想到,他一睜眼,會出現在醫院,眼前的女人不是夏之餘,但他也見過,是夏之餘的母親,陸沅晴。
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來不及細想,看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急救室前,陳帆長腿一跨,穿過急救室的門,進到手術室。不用靠近,他就感覺到,夏之餘已經快死了。
手術室里安靜的可怕,平時聊天打屁的醫生護士,此刻一個字都不敢說,安靜而迅速地做著急救。
越過那些人,陳帆一眼就看到她白白淨淨的手臂。她手臂上的紅線,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還有一絲尚存。
陳帆覺得,自己的眉頭從未擰的如此深,深到他自己立馬就察覺到自己在皺眉。
沒想到,最後竟是靈司體質害了她。
拿出錄牌,撿出時間最近的一塊兒,又分出一個分身來,連著錄牌一起消失在了原地。他上前,走到手術台前,為她驅散體內的惡煞。
幾個呼吸間,夏之餘手臂上快燃到頭的紅線慢慢生長,然後停下。
歸來的分身化作一陣清風,裹著空白的錄牌飛進了他的袖子裡。
夏之餘動了動眼珠,睜開眼,視線一聚焦,看見的就是線條分明的下巴,和抿成一線的薄唇。
陳帆?
男人未發一言,繼續為她驅散惡煞。
很顯然,她的醒來,讓所有的醫護人員都鬆了一口氣,各項指數回歸正常,穩定下來,閒聊聲又起,讓人心裡鬆快不少。
收了尾後,平床便要推出去,陳帆收了手,臉色不是很好的站到一邊,嘴角下撇。
夏之餘看著,突然有些害怕。
就像是小孩子不聽家長的話,偷偷拿了藏在柜子頂,罐子裡的糖,被抓包了。
恩,贓物有一大把。
夏之餘大氣都不敢喘,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一開始是很難受,但後來越睡越舒服,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在好轉,怎麼睡一覺一睜眼,就到了醫院了?
夏之餘很快就看見了她媽媽。
平床推出來,手上還吊著水,陸沅晴快走兩步跑到平床便,伸手摸她的臉,揉她的發,「怎麼樣?是不是都好了?」
醫生去下口罩,笑著點點頭,「小女娃自己命大啊,沒什麼事兒了,吊瓶水,最好能留院觀察一下,沒什麼事明天就能出院。」
「好好好,謝謝醫生,謝謝您啊。」
沒有事就好,沒有事,她這心就放下了。
平床繼續往前推,陸沅晴小跑回長排椅處,把星星紙小心地歸攏好,裝在包里,跟著醫生到了病房,簡單說兩句後,就被護士趕著去繳費。
陳帆一直跟在他們身邊,陸沅晴前腳一出去,他便厲聲道:「說了你不要插手,怎麼還是不聽!」
夏之餘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不爭氣地往外跑,含在眼眶裡,就是不肯掉下來,她眼睛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睛就漏了怯,可聲音早就出賣了她,「這次真的不是我要下去的,是有人在實驗樓死掉了,我去送他往生,可那生魂還不等我收,就自己直直地往老樹走!」
「所以你就跟過去看看了!」
「我……」
「你要是不想著看看情況,早就收了吧。」陳帆冷笑一聲,一語道破她的心思。
小姑娘不說話了,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滴在被子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