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恐慌的開始是上午十點左右,「今天的天亮的比較晚一點」這種話已經不能用來做安慰了。
天如同深夜一般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大家的鐘表上的時間統一顯示已經到了上午,是沒有人會相信,現在的天色下居然已經是白天。
別說在坐幾人,更加頭疼的是劇組那邊,不像演員們不讓使用網絡,他們的機器需要運行,也需要連接網絡,但不知受到什麼的干擾,居然都不能使用。
大家這下猜測,是真的和那個死去的女人有關。
一時間,劇組的人也慢慢聚到了那戶人家門口,其中就包括夏之餘他們幾個。
「想必你們也聽到了靖遠的聲音,這是他走的不安生啊現在這個天色就是最好的證明,天早就亮了,只是因為怨氣,你們看不見罷了!」
周圍幾戶都亮著燈,好讓屋前的空地亮一些,村民們圍在那戶人家前,聽著神婆指著天道。
「你們站在這裡,難道不冷嗎!」
幾句話下去,村民們抬頭看看天,又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兩臂交叉將手抄在腋下紛紛附和道:「冷啊,真的冷啊」
「靖遠走的不踏實啊」
「郭婆子,那您說要咋整呀?」
「是啊,咋解決啊?郭婆子您給個話,要是燒點啥,還是辦點兒啥的,大傢伙兒的湊湊錢一起給他燒了唄!」
和劇組的人一起站在外圈的夏之餘,也攏了攏自己的圍巾,跺了跺腳。
可不冷嗎?寒冬臘月的剛從被窩裡起來,就站在冷風裡動也不動得聽人講話,不冷才怪
「現在這個問題,只有一個人可以解決,大家到底是生還是死,就看那人的了。」
郭婆子話音未落,周圍便起一片問「是誰」的聲音。她面帶嚴肅的環視一周,緩緩開口道:「郭滿燈。」
早上郭滿燈沒有來,他爹卻是來了的,聽到這話,突然覺得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當即就站了出來,「郭婆子,咱大傢伙兒的敬重您,但話可不能亂說呀,關家女兒死了,關我家小燈啥事兒啊?」
「關家女兒死了,確實不關你家小燈的事兒,但郭靖遠死了,卻關你家小燈的事兒,這天也關你家小燈的事兒!」
黑夜中,確實聽見過郭靖遠的聲音,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過,且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滿燈爹一下子給問住了,沒說出話來,屋子裡卻突然穿出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騷亂了場面。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不少人偷偷瞟著站在人群里的關悅她大姑,看她瞬間發白的臉色心中猜測不定。
關悅的大姑卻沒管大家的閒話,一下子撲到郭婆子身前,「郭婆子,您可要說說這可咋整呀?我家小悅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兒,不可能懷孕的!」
郭婆子笑了一聲,「肚子掏過了吧,裡頭是不是啥都沒有?」
此話一出,在屋子裡哭哭啼啼的關母也哀嚎一聲走出房門,滿臉是淚地扒住門框,聽郭婆子講話。
可不是?
那肚子高的就像個懷胎十月的婦人,縱使再相信自己的女兒是清白的,可宮口都開了幾指了,且還越開越大,說沒懷也沒人相信。
眼瞅著關悅不行了,關母就真伸手試著掏了,什麼都沒有。
眼下大家看她們這幅模樣,都看出來是默認了。
「靖遠死前有婚約在身,沒能成婚就橫死小碗山,現在是在給自己找新娘子呢!」一句話如平地炸雷驚了一眾人,頓時一片譁然。
「大傢伙兒也別站著了,準備喜堂,讓滿燈換上嫁衣,與靖遠成婚、洞房,否則下一個遭殃的是誰家的女兒,可就說不定了。」說著,郭婆子看向靠在門框上哭的關母,「關悅她娘,你也別哭了,趕緊給小悅收拾收拾,早點入土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