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天津時,喻蘭洲說要睡了。
確實也挺晚了。
鬧鬧依依不捨關了手機,被窩裡滾了幾圈睡不著,抱著小毯子到客廳看電視。看嘻嘻哈哈的綜藝節目,可她半點不覺得有趣,從沙發蹭到地上,地上又爬到沙發上,就覺得身邊缺了個人,難受。
小姑娘懨懨趴在那兒,癟著嘴巴,小三花也不睡,就團成一團守在她的拖鞋邊。倏地,門外頭有動靜,小貓先起來,衝著大門喵喵叫,彭鬧鬧慢了兩秒,嚇死了,第一反應是衝去廚房拿刀,大不了同歸於盡!
門口的人動作比她快多了,小姑娘剛下地,門就打開了——
喻蘭洲提著大包小包立在門外,沖她揚起笑。
鬧鬧張著嘴,眼兒瞪圓:「你不是睡覺麼???!!!」
男人踢了鞋踏進來,瞧著十分穩重,東西擱茶几上,摘了眼鏡,甚至去洗手。
小姑娘亦步亦趨跟著,覺得眼前這不是真人,她做夢呢!
手洗是洗了,可到底沒達到外科大夫平時刷手的那潔癖勁兒,尚滴著水呢,就把身後白淨軟嫩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啊——」鬧鬧一個沒防備,差點往後仰,趕緊圈住他脖子,真真切切瞧這人。
是熱的,他有體溫,她沒做夢。
「啊!!!!」這次是高興的喊,嗚嗚嗚撲他懷裡一直蹭一直蹭,蹭得兩人鬢角都散開,臉頰都蹭紅了。這就是小動物表達親昵和喜歡的樣子,鬧鬧開心得不知道怎麼才好,咬他耳朵,一開始咬得重,能瞧見牙印,聽見他嘶了聲,後來就輕輕抿,含著,玩他小肉,哼哼,「你怎麼回來呀!!」
喻蘭洲幾步把她扛沙發上放好,自己蹲在地上,耳朵一片發燙,心口也是燙的,仰頭仔仔細細瞧著她,小三花人來瘋似的繞著他腳邊,喵喵叫也想湊熱鬧。他給扒拉開,然後伸出剛洗好的胳膊:「喏,知道往哪下嘴麼?」
「好啊你騙我!」小姑娘緩過神,原來剛才兩人聊天的時候他都在路上呢!小手握住那條胳膊真敢下嘴,啊嗚一口咬在他無名指上。
「……」喻蘭洲沒想到她放著膀子不要咬手指,曠了好幾天,這畫面相當具有衝擊性,女孩單純美好的花瓣臉龐沒有一絲防備,嫣紅的小嘴巴含著他指尖,眉眼間帶了點惱火的神色,可最後卻是沖他眨眼笑了一下。
她張開手,說你起來你起來,我想抱抱你,我要親親你!
喻大夫這人有時候很有點沒必要的偶像包袱,比如上回,兩人睡都睡過了,他非要按點趕小姑娘回自己家,就怕她誤會他對她感情的純粹。這回也是,爺心裡有想法吧但不能讓你瞧出來,我回來真不是為了內點事,三十好幾的大老爺們還忍不了這一宿?我就是特想見你,想抱著你睡,想哄哄你。
所以,他沒讓鬧鬧碰。
怕自個守不住。
隔了一個三花的長度坐下,開始清點這一路給小丫頭帶的零嘴,沒抽出空來上外頭採買,主辦方準備的伴手禮又是紀念章之類的東西,他剛在火車上就從頭一路買到下車,知道她口味,專挑重口的辣的。
這些東西現在全堆在彭鬧鬧跟前,在喻蘭洲帶著點小期待問她:「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嘗嘗?」
「……」小姑娘有口難言,想吃……但不能吃……
她現在一點辣的油的都不能進嘴。
小丫頭哀怨地瞅了瞅小三花,小貓忒有靈性了,喵一聲,不纏著喻蘭洲了,嗖一下躲進了客房的床底,一雙眼在黑暗中發出幽光。
、、、
喻蘭洲甚至伸手給鬧鬧遞了一塊麻辣小魚乾。記得這丫頭總和小寶兩人湊在一塊吃這種零嘴,辣得呼哧呼哧轉頭求他給買奶茶解辣。
可小姑娘沒伸手,支支吾吾的說我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