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鬧鬧就感覺身後那股青草味越來越淡,轉回頭,發現人不見了,再轉回頭,發現她大寶陰仄仄地在笑,下一秒,被寶大夫摁住後頸拎過去——
「彭鬧鬧!」於小寶極具威脅地喊全名,等好久了,就等喻老師走了好好算帳呢!
彭小護氣焰反倒更囂張:「幹嘛!幹嘛幹嘛幹嘛!!!!!」
寶大夫:「喲呵!你還拽起來了!我靠這麼大的事彭鬧鬧你居然瞞著我!!!咱倆是不是好兄弟?你防著我跟你借錢呢???你裝什麼!!!你丫騎個破驢成天來回跑敢情是微服私訪呢!!!!」
說著寶大夫真傷心了:「我嘴那麼嚴,你居然這樣對我!要不是這回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于大寶!!!」小姑娘啪地拍了下台子,叉腰像把水壺,「我還沒跟你算帳呢!!!小丫挺的你不也沒說麼!!你爹是誰你敢說麼!!!」
於小寶大夫突然憋著了。
牛似的喘氣。
鬧鬧占了上風,更能數落:「是你先沒告兒我的反倒賴上我了!有你這樣的麼?我才想說咱倆是不是好兄弟?于大寶你丫居然防著我!!!防著我跟你借錢呢?小丫挺的你就請我吃過一回沙縣!!我為了你和田田的事奪操心吶我請你倆吃了奪少回大餐吶!!!我問心無愧!!你摸摸你的良心看著我!!!」
寶大夫:「……」
彭小護再接再厲:「誰微服私訪吶!!啊!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寶兒!我……」
下一秒,寶大夫受不住了,趕緊捂住了他大彭內張嘴。
倆個小傢伙你看我我看你,得,都歇了,安靜了。
誰也甭怨誰,大水沖了龍王廟,都是自家人。
處境相同,所以沒有誰比他們更能理解彼此的心情。
護士站今兒特冷清,全湊在大辦公室里聽熱鬧,這一隅兩個小傢伙安靜了一會開始頭挨頭說悄悄話。
於小寶:「我覺得我特適合當個苦大夫,因為我家不缺錢,我爹房子車子都給我準備好了,我只需要濟世懸壺就成,院裡發不出工資都不關我事,我不靠內個。」
說著,戳戳跟前姑娘:「你說,我是不是最適合幹這行的?」
確實是這樣。
沒有經濟壓力才能談理想。
鬧鬧點點頭,也說:「那我也是最適合當小護士的了,我家不缺我掙錢。」
合該這倆人看對眼當哥們,都是一個情況。
握手。
握手。
小手握大手,很有儀式感地上下晃了晃,都笑了,笑得神神秘秘,只有他們倆懂。
大辦公室里陳副主任的聲音傳出來,內叫一個激動,在科里同事都還沒弄明白雙人間內黃毛小丫頭是什麼來路能讓劉院這麼大動干戈的時候,陳金雲已經憑著自己一丁點的記憶翻出了柜子里的一本財經雜誌。
他有訂刊的習慣,自個是個搞臨床的大夫卻很關心財經消息,是個十幾年股齡的老股民,他訂的是業內最具權威的雜誌,每月的封面人物都是大佬級別,多是男的,偶爾能看到幾個女總裁,因為小姑娘實在太年輕,他多瞜了兩眼那故作成熟的封面所以印象比較深。
陳副主任拎著手裡的雜誌抖兩抖,唰唰響:「瞅瞅!瞅瞅!!內位,彭氏集團親閨女!!彭氏這幾年的實際掌舵人!都知道彭氏吧?」
裡頭從學生到護士,全都點點頭。
本城每年稅收貢獻最大的幾個單位里,排在菸草公司之下的就是彭氏。
「牛得不得了!」陳副主任總結。
然後,一眼望見了冒頭的彭小護。
然後撥開眾人想過來套近乎。
寶大夫摟著他大彭嘿嘿笑,有點欣慰:「還好我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