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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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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不得不分辨人们对于体制的感慨。如果备受欺凌者哭哭啼啼:“体制啊,没办法!”那么他是一个犬儒主义者。可是如果飞扬跋扈者也作同样的表态,那么对不起,我就只好认定他是个推脱责任的坏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您的权利和义务得对等呀。老百姓有句话说得好:在这个狗食盆子里吃食的没你吗?狗粮有限,你印�帕尘惶艄蟮某粤耍�蚋春窝阅兀�

如今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可以眺望远方的世界里,终于知道了机会均等、*保障是好体制的基石。这个时代的困难也不再是晚清式的了,那时人们仿佛是在黑屋子里射箭,永远没有中靶的可能。现在我们看见靶就在那里,要是戴副眼镜,我们还能看见红心,它的名字就叫现代文明。如今的全部问题只是知易行难。何为行呢?何以行呢?其实没多么复杂,我看首先就是当你感到有什么不妥之时就管他娘的,嚷嚷那么一句先。换言之,我们需要一些Clack男孩。

可是饶是时代进步了,这个国家仍然甚少这类孩子,多的是满怀感慨的家伙。何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呢?我看就是人们度过了挫败的一生,发现平生所见皆是虚诞——在典型的中国式心灵中,我们会把衰老与智慧、消极与优美、爱好秩序与因循麻木混为一谈。当年宋人打不过金人,就有一句自嘲的话:“金人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如今我们比那时积极多了,凡事跟别人比着来。迪拜有高楼,我们上海也有;新加坡有大机场,我们北京也有;华盛顿有白宫,我们安徽也有。可是人家保护社会的报警者,有了宪法第一修正案,我们还是只有白发渔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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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人和下等人

有一天,一个人问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做实业的、商界的,各种在这个时代里做着实事儿的人,对现状都很乐观,而有些知识分子却总是不满意呢?”我回答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复杂又肤浅的答案:经济界的人首先对钱感兴趣,得到了钱满意度就提升,恰如权力爱好者得到了权力就会觉得世界非常美丽;好的知识分子对金钱和权力不敏感,却在意智识的发扬,倘若看到智识蒙尘,他们就会感到失望。我也可以给一个简明又深刻的答案:不论什么行业,满足感都来自于缺乏远见。西谚说,赞赏这句话的精准但原谅它的刻薄吧,狗是不能抬头的。

这个问题也可以有另外一种理解。从个人角度说,生活当中有两个议题是最重要的,一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想做什么,二是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什么。我想做什么呢?我想住在一个像日本那么干净又说汉语的地方,跟一帮聪明又有品格的人为伍。我遇到了什么呢?我遇到了我想做的事几乎没可能做成。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假如有人给我几亿块钱,我会不会变得满意起来呢?

唯一正确的答案是:“谢谢,不要,请滚”。一个自尊的人不会接受不属于他的钱,更不会允许自己被购买。你不能把这叫做乖戾,二十多岁时我的脾气比现在坏,但心中杂念可比现在更多。单纯不一定与青春同步,恰如鲍勃·迪伦所说:“那时我是多么的老,现在我比那时年轻了。”

不管人们愿意与否,品格会把他们划分为上等人和下等人。比方说,冲小孩子吼叫的人肯定是下等人,只想上某个女生却对她说“我爱你”的肯定是下等人,最重要的是,不诚实的人一定是下等人。粗略地说,列举下等人的50条特征,全都不符的就是上等人。不过甄别两者的最好标准却在于,下等人的“来到这个世界想做什么”是可以赎买的,上等人的却无可替代。

庸俗经济学常说“一切都有价格”,只有生命除外,一个就此设计的问题是: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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