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宁谧被我和晨晨的哭声划的支离破碎,一旁的兰兰咬牙切齿地说:“我去给老陈打电话,我看他到底在干嘛。”
兰兰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晨晨的哭声仿佛一把锋利的刀,把我的心剁成了碎片,我强忍着泣血的心痛,柔声哄着晨晨,“晨晨不哭了,妈妈刚才做噩梦了,你看妈妈都不哭了。”
晨晨抹着眼泪抽噎着,一声声叫着“妈妈。”仿若一把把尖刀刺着我的心脏,生生的痛着,痛的几乎窒息。
我把晨晨紧紧揉进怀里,爱女之情代替了所有,稍倾,我强迫自己唇角噙起柔和的笑意,“晨晨,我们睡觉,好不好?”
“好,妈妈不哭了。”晨晨坐起身,伸出两个小手抹着我的眼泪。
我躺在床上,把晨晨紧紧按在怀里,这才是我的生命之重啊。
哄睡了晨晨,兰兰悄悄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把她的手机递给我,说:“老陈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放在耳边,哽咽着,轻轻地“喂。”了一声。
“雅文。”我真切地听到陈以深疲态的声音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嗯。”我咬唇,一股酸涩瞬间涌上喉咙,泪水瞬间充盈了我的眼眶。
陈以深顿了一下,又轻声说,“好好睡觉吧,什么也不要想了。”
我哽咽着,轻轻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我突然觉得他正在离我远去,我想挽留,却很无力。
我心痛地闭了闭眼睛,把酸涩的泪水悉数逼回了身体,任这苦涩在我的体内蔓延。
我的怅然若失看在兰兰眼里,兰兰轻声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同她讲了今晚的事情,兰兰听的直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雅文,人家小姑娘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的动作,她的眼神,她的香水味,对你来说是无言的挑衅,但是如果讲给别人听,就是你的错觉,是你在捕风捉影,除了我,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你这样大哭大闹,只会把陈以深越推越远。”
“我知道。”我红肿着眼睛说,“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兰兰搂上我,轻拍着我的后背,“不管怎么样,不要再作践自己了,你看看你最近,脸色也不好,觉也睡不好,如果一段感情带给你的是伤害,就不要太在意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还有晨晨,她需要一个心态平和健康的妈妈,不管陈以深怎么样,也不管有没有陈以深,你都要开开心心的。”
一向支持我和陈以深,甚至卖力撮合我和陈以深的兰兰,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终是站在了我这边。
我不是无依无靠,我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兰兰,还有晨晨。
我紧紧搂着兰兰的脖子,哽咽着说:“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关掉灯,我躺在晨晨身边。小姑娘的笑脸,眼神,香水味,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我在床上肆意翻滚,头痛欲裂。
黑暗中,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向我张开,将我套入其中,慢慢收紧,紧紧包裹着我,我动弹不得,直要窒息。
一夜无眠。
早上,李阿姨接了晨晨去幼儿园之后,我揉着沉重的眼皮,给方立辉打了个电话请假。
重新倒回床上的我,想睡又睡不着,想醒又醒不来,仿佛有两个人在用力拉扯着我,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不论我倒向哪一方,另一方都会把我撕裂。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我体内发酵。
一整天,我都没有接到陈以深的电话,我把手机拿在手里,一次次愣愣地看着屏幕发呆。
忍不住心底的挣扎,我缓缓打出,“在干嘛?”看了几秒后,又改成,“我想你。”犹豫许久,又删除。
他是不是已经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