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年约五旬,一身儒家装束,只听他拱手说道:“老庄主,请恕在下技陋术浅,对令媛为毒虫所伤,难能效力,还望另请高明,及早诊治,迟则……”他说至此处,将头连摇,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而出。
老者送走客人,心中是万念俱灰,自己年逾半百,只得一女,聪明伶俐,平时爱若掌珠,如今群医束手,想到伤心处,老泪不期然夺眶而出,旁边两个壮汉想劝,但又不敢。
老者叹息一声,忽然感到自己在这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年,在步履问,也似有些蹒跚,他缓缓地转回身去,举起沉重的脚步,迈过门槛。
突地,身后响起一声清亮的喊声:“老庄主!请暂留步。”老者缓缓转过身来,见一个满脸病容的小花子向自己急步走来。
当下未加思索,即向身旁壮汉道:“你去拿两吊钱,打发他走。”
说罢,就待返身进内。
斌儿见状,急忙又道:“老庄主,我不是乞讨来的,只是想给令嫒治伤驱毒。”
老者向斌儿上下打量一遍,问道:“你能治伤疗毒?”
斌儿一边从怀中掏出墨珠,一边答道:“是的!这是我家传至宝,可治百毒,老庄主只须差人将这珠儿在伤口四周浮肿之处慢慢滚动,待体内蕴毒由伤口流尽,即行痊愈。”
老者疑信参半地接过墨珠,见这珠儿虽较一般略大,但却乌黑灰黯,毫无光彩,心中不信这么个琉璃弹子即能治得伤毒。
斌儿已看出他心中所疑,未等他开口,即抢先道:“老庄主如是不信,尽可着人进去一试,反正我也不贪图什么,只不过想救人一命罢了。”
老者听他如此一说,心想试试无妨,总不会有甚害处,这小花子虽是一脸病容,倒是一副忠厚相貌,想到此处,点点头道:“好!你请到里边稍坐,待老汉进去试试。”
随又吩咐两名壮汉,带领斌儿前厅待茶。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急向内堂走去。
他心底顿又现出一线希望,盼望能有奇迹出现,使爱女得以重生,但一想到爱女那黑肿的右手,不禁心中又紧张起来。
老庄主来到爱女床前,见她仍然昏迷不醒,一只右臂肿得有大碗口粗细,他看得心中一酸,落下几滴泪来。
他将墨珠放在床头,轻轻地捋起爱女衣袖,整条臂膀黑紫红硬,他强忍着心头的痛楚,拿起墨珠放在爱女手臂上,慢慢滚动。
只见墨珠过处,红肿立消,他心中大喜过望,忙加快速度,在伤口四周一阵滚动,腕间创口突地破裂,黑褐色的血水,带着微微的腥臭,涸涸流出,将半条床褥完全染污。
他额间已微微见汗,嘴角露着欣慰的笑意,他端详着昏睡的爱女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右臂不但肿胀全消,而且伤口也收缩了,他又为她包扎好,心道:只须休息两日,自会痊愈。
他又捧起墨珠,仔细察看一遍,并未看出有何异样,但是,这颗小小珠儿,竟救了爱女一命。
这份恩德,如何才能报答?突然,床上小姑娘微微一笑,翻了一个身,又自沉沉睡去。
他看到这种情景,内心自是安慰无比。
微一侧脸,一眼瞥见手中的墨珠,这才又想起那个小花子来,轻轻为爱女将被角盖好,匆匆走出前厅,早见斌儿正襟危坐观赏一幅唐寅所绘的仕女图。
他才跨进厅门,即向斌儿长长一揖,并将墨珠递还斌儿道:“老汉丁开俊,请问小哥大名?”
斌儿正自无聊,闻言起身答道:“小子林斌,敢问长臂猿丁开杰老前辈是否与庄主一家?”
丁开俊微微一怔,缓缓答道:“正是舍弟,小哥与他认识?”
斌儿急答道:“不……不认的只是久闻其名,对于乌蜂帮,不知老庄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