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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儿暗忖道:“我怎能对你们说实话呢?好!反正我还有些不太明白,就再试一试。”于是,说道:“我没骗你,不信我们来玩捉迷藏,你在旁边留意着,看我是否会变戏法。”很多小花子对捉不住斌儿极为不服,此时听说捉迷藏,大家都齐声赞好。斌儿道:“现由各位捉我,但要听我号令,我喊一,你们就一个来捉我,我喊二,你们加上一个来捉我,我喊三,你们再加一个,听清楚了吧?”
小牛子第一个应声先上,斌儿用一元步法很轻易躲过,还在小牛子背上轻轻拍了一掌叫道:“二……”又有一人加入来捉他,他边跑边躲,口里三个,四个一直喊到九个。斌儿随着人数增加由一元到九官使开步法,藉此对归藏步悟解更深。小花子们哪会捉得住他?不过是白费气力而已。最后斌儿大喊道:“你们一齐来吧!”于是,所有的花子全部加入追捉斌儿。此时,已交五鼓,这群小花子的欢笑声,震惊了白沙寺正在作早课的和尚。
寺门忽然打开,步出一个安祥清逸的老和尚,他一眼看到这群胡闹的小花子眉头微微一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檀越雅兴不浅,大清早干扰老衲早课,看在佛祖金面,还是远离寺门,让老衲等静读佛经。”
众人听老和尚一声喧号,都停下来,斌儿乘着酒意,越众上前,学着老和尚问询模样,稽首道:“佛祖大开方便之门,老禅师何拒人于千里之外?”老和尚一听,心里奇怪,哪来的小花子,如此齿利?而且谈吐吻合禅机。细一打量,虽然满身污垢,却是五官端正,心想这不是通常花子,随口答道:“佛渡有缘人,小檀樾惊扰禅课,西天拒接不参禅不念经之辈。”斌儿接道:“无相无我,我佛自在心头,六根不净,七情不去,谈何参禅?”老和尚被问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道:“小擅越虽是强解禅理,亦令老衲佩服、请问贵姓大名?”斌儿答道:“小子姓林,名斌,敢问老禅师法号如何称呼?“老和尚首道:“老袖灵空。”斌儿听是主持灵空长老,慌忙见礼,告罪道:“原来是灵空长老,林斌年幼无知,强词夺理,有侮佛租,盼老禅师海涵。”灵空长老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小檀樾有兴,请进破寺一谈如何?”灵空长老见斌儿谈吐不俗,举止温文,小小年纪,书已读得不少,从心底喜爱,便想探探他底蕴,故有此问。斌儿亦不客气地道:“有扰大师。”
回头向背后花子群摆了摆手,小花子们遂纷纷离去。这一老一少,一僧一俗,穿过前殿,走进禅房,斌儿一脚踏进房里,就感到头脑一清,酒气去了三分。原来这小小方丈室,布置得清雅脱俗。对着房门是一具书厨,上面摆满经书,进门左边是一张檀木禅床,右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窗,从窗口看去,后园花木扶疏,轻风过处,送来阵阵清香。窗下一几,摆着一副围棋,棋盘是檀木做就,棋子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晶莹光滑,看来老和尚当是个中能手。
斌儿步进屋内,自惭形秽,颇为惴惴不安。老和尚让坐,斌儿真不敢将一身污泥沾染到净洁的蒲团上,不安地道:“大师之前,哪有小子坐处?何况斌儿一身污泥,有污圣地。”灵空长老微微笑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小檀樾但坐无妨。”斌儿还是迟疑不敢就坐,灵空长空打趣道:“小檀越何故前踞而后恭?”斌儿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让老和尚一激,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道:“恭敬不如从命,只要大师不嫌斌儿一身俗气。”
灵空长老盘问斌儿的身世,因何沦落为丐,斌儿谎言随父经商,船沉遇难,以及后来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当然,他几番奇遇,尤其获得秘图,都只字未提。灵空长老知道斌儿读书不少,并未加入丐帮,很同情他小小年纪,竟遭此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