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咳嗽起来,她隐约听到一个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只闻一声闷响,一声隐隐约约的痛呼声响起,林若兰一惊,甚至来不及消化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便朝屋里跑,刚一进门,便看到孔益年一边咳嗽一边骂道:“不孝子……我打死你!”
一手拿着红木拐棍,一下又一下的往跪在地上的孔凡清身上打去。
林若兰记着孔凡清的身上有伤,看那一拐杖眼看着就要落下来,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挡在他的身前。
孔益年没想到林若兰会忽然跑出来,那用足了力气的一拐杖却是收不回来,猛地一下便砸在了林若兰的后背上。
孔凡清也没想到林若兰会忽然跑出来,整个人先是愣住了,听到她闷哼一声,这才赶忙抱着她转了下身子,将她护在身下,“傻瓜,你忽然跑出来做什么!”
看到她受伤,孔凡清一直清冷的眉眼顿时皱了起来,脱口而出的话满是责备的意味,完全忘了孔益年还站在两人面前。
孔益年本就在气头上,又看到孔凡清如此护着林若兰,一张老脸顿时气得通红,拎起红木拐杖指着孔凡清颤巍巍的骂道:“你个不孝子,我骂了你这么久,你连一句话都不肯说,这女人一回来就宝贝成这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父亲的确是个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可以狠下心为了前途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这一点我的确是做不到,不管林家变成怎样,我的妻子都只会是若兰一个人,今天您要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这个事实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孔凡清当年回到孔益年的身边完全是听从母亲的安排,并非自愿,这么多年来对孔益年他也不过就是尽一个儿子应尽的职责,亲情不能说没有,但是跟他和母亲之间的亲情比起来,却是淡得多得多了。当年母亲离开孔益年的前因后果,孔凡清当时虽然小,但也从头看到尾,谁对谁错一目了然,年纪小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父亲的确是怨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经历的多了,思想也成熟了,母亲的委屈他比谁都清楚,对这个自己血缘上的父亲怨恨也有,亲情也有,只是他本就是个淡漠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多年来倒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起大幅。
唯独这一次,当孔益年因为林家的事开始排斥林若兰的时候,让他本能的想起母亲当年和孔益年的事情,他身上流着的是这个男人的血,有着自这个男人遗传给他超凡的理性思维和冷静自持,但偏偏是这份理智和冷静,却是他恨透了的。当年如果不是孔益年那几乎冷血的理性思考,母亲又怎么会带着年幼的他离开孔家,独自踏上异乡之路。
虽然他完美的遗传了他的一切优点,但没有人知道,他却恨死了这份该死的理智,该死的冷血!
孔凡清向来是淡漠的,那一双酷似自己的眼时刻都流露着冷静自持,淡漠淡然的眸光,每次看到,都让孔益年发自内心的感觉到骄傲,因为他知道那是遗传子他的优良血统,他从没见过孔凡清的情绪有什么大起大幅,然而,今天他却第一次看到孔凡清的双眸中流露出一种浓烈的情感,这种强烈的情绪他认得,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别人的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他知道,这叫恨!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居然恨自己!
高高扬起的红木拐杖停在半空,却是怎么都落不下来,孔益年看着自己儿子苍白的脸,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没错,他是该恨自己,当年若不是他自以为前途是最重要的对那个女人一忍再忍,他最终也不会气的白晗然远走他乡,自己的孩子童年缺少父爱。没错,他是该恨得,虽然他后来幡然醒悟,与那个女人决裂并放弃仕途,但这并不能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他曾经那么深的伤害过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他恨自己又有什么不对呢?
高扬在半空中的红木拐杖有些颤抖,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