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大学在画室里打工的“打工仔” ,而小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家境又是那么好,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是不可能让她幸福的,所以,我要用这道卡来约束自己——虽然是违心的,理智却告诉自己,一定要这么做。然而,心里萌发的情感却有时会战胜理智,禁不住地想念她。
思想总是这样的反反复复,骗得了自己这个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小米终于又出现了。她父母要离婚的事使她又走向无助的深渊,我知道自己能帮她的就是说服她接受父母离婚这个现实,面对生活,以后快快乐乐地生活。她快乐,我也就快乐。
学生们上完课回去了,画室里空无一人。
我想静下心来画画,头脑里一片乱七八糟,不知画什么好。支起画架,用笔在上面随便画了画,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不用看就知道是我熟悉的人——小米。我呆呆地看着她在画里的样子,满脸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我看得有点入神,看着画呆久了,恍惚间画面上的人物好像浮了起来,好似小米真人正微笑着向我走来,然而定睛一看,那画面又凹了回去,分明的,那只是一张素描而已。
想给它上颜色时,心静不下来,颜料上得不是出格就是侵入到其他的颜色的领域里,两种颜色一交融,就生成了其他奇怪的颜色了。
心里烦躁不已,坐着不舒服,站着又觉得别扭,看着画上的小米被自己弄得不堪入目,我生气地把画夹上的画随手往下一扯,画发出“咝——” 的一声,裂成两半。无奈地闭上眼睛,把裂画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仰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分明地听到自己心里空洞无助的声音在呼喊:“小米,你在哪里?求求你快点出现好不好?”
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发出了“吱——” 的一声响。我连转过头去看看是谁进来的欲望也没有,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老鼠——” 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米的声音——只是声音比以前更纤弱无力了,而且还带着浓重的哭腔。
这不会是梦吧?我猛的睁开了眼睛。
真的不是梦。
小米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还是穿着她的白净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还是那满是忧郁的眼睛,只是眼睛肿得很大,眼里满眶的泪水就快要决堤了,眉头紧蹙着,头发有点乱。
我又惊又喜,走上前去,扶着她的肩膀,“小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话像一剂催化剂,小米眼中的液体溢了出来,先是一滴,然后就是一滴接一滴地,断线珠似的簌簌往下掉。
小米的啜泣让我担心不已,我用手替她拭去泛滥在脸上的泪水,一边不住地安慰说:“小米,别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这么伤心好不好?”
小米的哭泣声稍稍停了停,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涌,她抽泣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老鼠,肩膀借我一下好吗?”
我点了点头,站着不动,小米静静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低声地抽泣着。
与小米靠得这么近,我几乎都不敢呼吸,只觉得小腿有点抽搐,小米的发香飘入我鼻中,我觉得四周缺氧,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是我和小米迄今为止,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几乎可以说是零距离。
我好紧张,不知能做什么,想张开双臂,把小米环绕在胸前,给她温暖,让她不再孤独,更不再伤心,可是却一直鼓不起勇气,只是呆呆地站着,让小米把头靠在肩上,不停地用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 。
小米重新回来这里找我,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惊喜了,我只希望,时间就凝结在这一刻,不要前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