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这首诗其实是他今天在网上找来,突击背下的。按照他的设想,季文婷听了他背诵这首诗后,肯定会惊叹,会请他解释这首诗的意境,然后他就逐句给她解释,不知不觉,就赢得了美女的芳心。 不料,季文婷却道:“元稹这首茶诗是不错。哎,史称‘元白’,是怎么回事?” “元白?”叶波一愣,想了想:“你说的是元稹和白居易?” “恩。” 叶波就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在美女面前出丑。” 就道:“所谓‘元白’,是说元稹和白居易之间有深厚的友情,是这意思吧?” 季文婷点点头:“那你说,在当下,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很难像古人那样建立纯洁的友情呢?” 叶波感到了压力:“恩,我想,在当下,人们都习惯将自己包起来,不轻易向人敞开心扉。” 季文婷“恩”了一声:“如果你的同事中,有一些年龄、才华和你差不多甚至某些方面可能还比你强一点的人,你们能成为好朋友吗?” 叶波笑道:“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工作中,生活中,我都希望多有几个好朋友。比如谢亚芬的丈夫王国亮,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朋友多多益善,呵呵。” “哦”,季文婷看了叶波一眼,“那你和牛三立是不是好朋友啊?” 叶波一怔:“牛三立?你认识牛三立?” “谈不上认识,听说他原来是县委书记秘书,你们应该很熟吧?” 叶波笑笑:“我跟他当然很熟。你说得不错,某些方面他是比我强。比如写文章,用我们当秘书的话说,就是‘笔头子很硬’。呵呵。” 季文婷没说什么,从叶波的话里,能听出他并不佩服牛三立。 “但是,”叶波果然道:“笔杆子玩得好,不见得就有多大的作为。在政府机关,或者说在官场,比较看重的是一个人的综合能力。从牛三立现在的情况看,不是太好啊,呵呵。” 季文婷直视他:“那你们是朋友吗?或者说,你们能成为朋友吗?” 叶波摇摇头:“坦率说,领导的秘书之间,是不适合作朋友的,这是犯忌的,不成为对手就不错了。当然牛三立也不能算是我的对手。我想,他现在没有资格作我的对手吧?” 此刻,他知道这句话不应该说,却说了,因为有种直觉:季文婷是故意将话题引向牛三立的,她很在意牛三立! 这令他很不舒服! 季文婷脸色有些难看,站起身:“叶秘书,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说完,季文婷果断地拉开门,居然就这么走了。 叶波算是明白了,季文婷答应跟他见面,竟然是为了跟他谈什么牛三立! 说起来,他还比牛三立大了5岁,当初,县委书记田照东选秘书,首先试用的是叶波,半个月后却又换成了牛三立,此后牛三立就跟定了田照东。试用秘书,不合适再更换,这本来也是常有的事,但对于叶波来说,这却是一生都难以忘记的耻辱!如果牛三立也被田照东换掉了,那他跟牛三立或许还能成为朋友甚至“患难之交”,但牛三立稳稳地占据了县委书记秘书的位子,明显就把他叶波比下去了。叶波甚至觉得,自己没被田照东看上,可能就是由于牛三立或者支持牛三立的人在暗中使了坏? 还好,田照东倒台了,牛三立也跟着倒霉了,自己成为县长秘书,以后,只要跟定周大明,前途将一片光明。 这季文婷居然对牛三立有好感! 别看她嘴上说“不认识牛三立”,二人肯定认识,可能还有接触。听到他有贬低牛三立的意思,居然还很不高兴!居然说走就走了! “有情况”啊! 看来牛三立到了宗教局以后,活得挺滋润啊,又是写文章,又是追美女,有点开创美好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