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阿斯拜恩变得微妙起来的表情,矮矮胖胖的议员先生激动了起来,甚至呼呼地挥起了多肉的拳头。
“对吧?看您女儿我就知道,您一定和我一样,最喜欢黑色长发的女人了。如果加上那样——”双手张开,拜伦特几乎是比出了和梨旺的身材一摸一样的曲线,如果拉斐尔在此的话,恐怕他一定会对议员的记忆力惊叹不已:“的身材的话,啧啧……”
“您就追上去好了——明晚不正好有一场歌剧吗?”
阿斯拜恩轻轻嗤了一声,放下咖啡杯拿起年轮蛋糕咬了一口,随即被剧烈的甜味弄的直皱眉头。
“您这就是拿我开心了。”再次狠狠盯了街道对面一眼,仿佛这样就能用目光穿透磨砂玻璃后面的窗帘似的,拜伦特遗憾的摊开双手,发出了第十一次叹息:“我是没什么机会喽……莱茵兰有比赫尔维西亚便宜一半的无烟煤。要是因为我管不住下半身的缘故达不成协议,那帮和我一个姓的亲戚们能把我直接生吞了。”
“咚!”
粗陶的杯子重重的放在厚重的原木桌子上,穿着围裙,暂时替代外出送货的罗翰夫妇看店的安夏尔,脸色就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冷。滚烫的可可飞溅了几点出来,顷刻之间就渗进了干燥的木头里。
“哦?看来我们的马尔文小姐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
“……”
能满意吗?无论再怎么讨厌,那也是伊利亚姐姐她重视和保护的人啊!而且……
不期然的,昨晚梨旺穿着睡衣,看都不看刺客一眼,只是低声安慰紧闭眼睛缩成一团的安妮的情景掠过安夏尔的脑海。
那表情,简直就像是自己小时候摔破了脑袋,扑在那个温柔的怀抱里大哭时,伊利亚姐姐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呢。
那女人!
安夏尔烦躁的想着,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也是呢。”拜伦特笑嘻嘻的看着安夏尔金色刘海下的深蓝色眼睛:“身为赫尔维西亚王国时期传下来的名门马尔文家的一员,和罗马联姻这种好事,凭什么落到那个私生女身上?实际上只有您,马尔文议长家这一辈唯一的女性才能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啊!”
“什么?”安夏尔惊诧到了几乎无以复加的地步。然而当她看到拜伦特脸上虽然还带着戏虐的笑容,但眯起的眼睛中射出的目光却很冷时,少女不由狠狠打了个冷战。
他是认真的!
“对啊!”拜伦特越说越兴奋,最后忍不住站了起来,几乎手舞足蹈了:“比起和宫小姐来,马尔文小姐您出身高贵,年龄还小一岁。罗马人应该觉得您更合适不是吗?呃,不过这样一来,就不能以‘私生女’这个理由剥夺二皇子和您的后代的继承权了,罗马恐怕在老弗朗茨去世之后会有很大一番波动。不过,这不正是赫尔维西亚和马尔文家所希望的吗?”
“你……”安夏尔的脸色一时间煞白,左手闪电般把匕首拔出了一半。
然而,在拜伦特的笑容面前,她也只能僵在那里,除了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牙齿间一片血腥味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当利益被放上天平时,亲情是多么不重要的一种东西。伊利亚姐姐的失踪和母亲的去世的打击接踵而来之后,安夏尔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明白了父亲的那句话。
“马尔文家的人都有一副铁石心肠。”
她还记得,那个总是像个老好人般的父亲曾经这样对舅舅说,而舅舅只是淡然一笑罢了。
是啊,这话再正确不过了。自王政时期就一直作为赫尔维西亚名门的马尔文家,卷入的危机,面对的选择已经不计其数。如果没有一副铁石心肠,摒除一切个人感情对别人的感情和利益进行计算,马尔文家又怎么能存活到今天?王政时期跟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