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缘故,原本就受了刑讯的男人险些咽气。在匆匆赶来的医生一番急救之后,似乎把他从只有死者才能跨过的大门边上拉了回来。
不过,在一番检查和施救之后,医生并没有把那个男人送走,而是依然让他呆在牢房里。
“你——你还好吗?”
犹豫了一会儿,汉娜仍然向对面发问。
“还好。”
对面马上传来了回答。令汉娜感到安心的是,尽管之前几乎一度濒临断气,现在他的声音却清晰而连贯。看来,这间监狱的医生并不差劲嘛。
“那不是当然的嘛。”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一般的监狱,而是军方的情报部门关押间谍和重犯的地方。
拷问人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了让意志坚韧,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间谍们不至于在jīng神崩溃之前身体先崩溃掉,高明的医生是必须的。
而且,那些人给他准备的“医生”,恐怕还是道尔财团秘密实验室的研究员之类的高级货sè。给自己用的药物里面,压榨生命力以维持体能的成分,不用说也是多多益善。
——虽然自己只是个橡皮图章,但若论起人脉和情报来,恐怕整个赫尔维西亚能超过自己的也不多嘛。
男人有些满足的这样想着。
除了——
一想起军事情报部门的掌控者,埃德蒙-提亚科姆那张如冷血动物一样毫无表情的脸,这点小小的自矜便如同落在地面,摔的粉碎的水珠一样,瞬间就找不到了踪影。
——这些,就没必要告诉邻居的这个少女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才被抓进这间专门关押重犯和间谍的军事监狱,但从自己这里知道的越少,她就越安全。
而且——
“你呢?”
“嗄?”
汉娜眨了眨眼睛。
“是啊。你为什么被捉到这里来了?既不是雷诺家,也不是拉斐特家的汉娜。”
——光是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出了平时绝对说不出口的对次女的真实想法的话,不是很不公平吗?
男人的嘴角上翘,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做出了一个孩子似的笑容。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金发碧眼的少女猛然打了个哆嗦。
一瞬间,修道士从斗篷下伸出满是棘刺,宛若肉食xìng昆虫的前臂,全为黑sè,宛若肉食xìng昆虫的复眼一样的形象,掠过了心头。
“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她低声嘀咕。
“我……”
——只是受了无妄之灾。奥托也是。
后面的语句,她并没能说得出口。
因为脚步声顺着走廊传了过来。
只要一传入耳中,就能分辨出那是军人特有的步伐声。不紧不慢,坚定有力,仿佛前面无论是铜墙铁壁,还是枪林弹雨,这脚步声的主人都会一往无前的迎上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间,脚步声停止了。
人影就停在木门的前面。
那是个身材很高的男xìng。他绑成马尾的头发在rì光灯的照耀下呈现出让人想到装甲的铁灰sè。即便穿着厚重的冬季军服,也能看出布料包裹之下匀称结实的肌肉,脊背就像绑了根铁棒一样挺直。
有那么一瞬间,汉娜觉得他和奥托很像。两者都属于一望即知是军人的类型。只是比起已经在战俘生涯中熬了这么多年,已经“变钝”,“生锈”了的奥托,这个军官身上的气息,宛如出鞘的利刃,光洁寒冷,杀气凛冽。
仿佛是察觉了汉娜的窥视,军官向着这边看了一眼。
只接触到那目光,少女就吓的倒退了几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