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桀机械地摇了摇头。自己什麽都记不得,在玄冰寒潭到底发生了什麽,风吟又是怎样才能让半死的自己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没有问过他。
“在玄冰寒潭发生过什麽,我没有一点记忆……”南宫桀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也许,自己真的醒来过……
时间流动得很缓慢,待楚相惜一脸疲态从房中出来,大雪已经停了下来,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轻软的雪。
南宫桀望著楚相惜愤怒的眼,跟著他拐了几个弯,走到一棵白梅树下。
楚相惜握紧拳,忿忿道:“你这个畜牲,杀自己孩子杀上瘾了是吧!”说著一拳抡了过去。
南宫桀一惊,忙抬手握住楚相惜抡到自己脸边的拳,声音颤抖著问:“你说什麽?什麽……自己孩子……”
楚相惜甩开南宫桀的手,咬牙道:“小风为了你,折了自己一半阳寿……为了你,他的心脏已经衰弱到几乎连维持跳动都要耗尽他的力气……为了你,不惜放弃自己身上一半灵气,而他腹中的孩子,他视如生命的孩子,也快要保不住了!”楚相惜紧紧盯著南宫桀的眼,“你又知不知道,他明知会死也要尽力保住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是……”
“住口!”
第二十四章
两人一惊,同时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风!”楚相惜惊慌地失声大喊。
风吟一手捂腹,一手撑著栏杆一步步艰难地走了过来,身体的虚弱和小腹锥心般的疼痛让他的脚步变得轻浮不稳,就在他双膝承受不住而几乎跪倒在雪地的一瞬,楚相惜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小风!你怎麽走了出来!胎儿还很不稳……”
“楚兄……”风吟抓紧楚相惜的手臂,闭著眼缓缓摇了摇头。
楚相惜心痛欲裂,跺脚道:“你又何必为这个畜牲孕……”
“住口!唔……”小腹一阵抽痛,风吟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再说下去,我会恨你。”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楚相惜重重“唉”了一声,哽咽让他说不出话。
风吟虚弱地笑了笑,抱歉道:“对不起……”
风吟在楚相惜面前说不出安慰的话,自己的身体变得如何,楚相惜比自己更清楚,更何况,现在已是连自欺都不能……
风吟别过了头,不去看楚相惜脸上的悲戚神色,抬起眼,看见南宫桀一直站在原先那个地方,白梅枝上的雪稀稀落落铺满了他的肩头,望著自己的眼中有璀璨的光在闪烁,却看不清那是深情还是冷漠。
风吟突然觉得,他们的距离,咫尺,却天涯……
南宫桀没有走上前去,他在给自己找理由,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心痛的理由。
很可笑的是,他明明找不出半点理由,心还是不能自己地痛了。
他们就像隔岸的两人,隔著天河,在朦胧的夜色下远远观望。
雪後微凉,空气中隐隐传来冷冽的白梅香。
楚相惜将风吟微微抬起,扯起嘴角笑道:“小风,我们走,离开这里。”
“楚兄,”风吟抬起手,阻止了楚相惜的动作,轻轻拉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在楚相惜还来不及错愕的瞬间,直直地跪在了铺满雪的地上。
“小风!你这是在干什麽!”楚相惜心急地拉起他,却被风吟坚定的眼神震慑住而放开了手。
“风……吟……”南宫桀的喉咙似许久未得滋润,声音沙哑难听。
风吟闭著眼,忍耐过一阵钝痛,开口道:“风吟擅作主张,逆天孕子,自知罪不可恕,但孩子始终无辜,求少主放过腹中孩儿一命,待孩子平安出世,风吟愿意回玄冥教领罪。”
“小风你给我起来!你现在的身子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