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所覆盖,很难被发现,这些隐藏的冰裂缝,每年都会夺走很多优秀登山者的生命。所以今天我们要用保险绳把大家连在一起,以防不测。”
一席话说的所有人都绷紧嘴角,集中精神。
攀爬到将近六千米时,队伍最后面景松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叶一步态有些踉跄,喊道:“停一下,有人不舒服。”
队伍在风雪中停下来,景松解开身上的安全绳索向叶一走去。正在这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陷去,已经无法控制身体顺势下翻。叶一拧着眉头正弓着身子喘粗气,看到景松脚下瞬间出现一道冰缝,心脏扑通一声,像是落在了坚硬的冰砖上,连惊叫也没来得及,一个箭步扑过去,千钧一发,拉住了景松的手。她全身冒冷汗,咬牙对着景松说了一句:“抓紧我。”
景松被叶一的奋不顾身感动,他悬空着身体不敢出半点力,他只要轻轻一晃两个人便有可能同时落入脚底下的冰缝里。他望一眼无底的深渊,又看看叶一苍白但是坚定而温暖的脸,一个暖暖的笑容正在她脸上荡漾开来。景松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勇敢无惧的叶一。
她正欲挣扎着向上爬,只听哗啦一声,冰缝继续扩大。
“松手叶一,我要你平安。”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能连累叶一。出于这个目的,他绝望的松开了叶一的手,而叶一用残存最后一点力量死死地抓着景松,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抓紧我!”
叶一用力向上拉,一瞬间两人同时向下坠落。
这时其他队员们反应过来,慌乱的喊:“快,大家拉紧保险绳。”
当叶一以为她要与景松一起魂断雪山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定下来。两个人被从新拉回地面的时候躺在雪地里的叶一手臂已经僵麻,双腿瘫软,苍白的嘴唇里发出粗重而急促的喘息。景松蹲在她身边,拂去残留在她额角的雪沫,发现她的额头已经滚烫。
“你生病了,我带你下山。”说着他背起叶一,大阔步延着来路走回去,迷糊中她下意识的抱紧景松的脖子,一行热泪簌簌的沿着叶一脸颊滴落下来。她听到景松焦急的声音:“是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
景松在拉萨的一所小医院守了叶一两天没有合眼,直到她的高烧退了,从昏迷中醒来,叶一恍惚中看到景松生出胡渣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喜悦的笑容。他边帮她擦额头边道:“等你精神再好点我们就回家了……”高原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散成一道彩虹照在景松硬朗的面庞上,叶一心中暖暖的,仿佛这些天所经历的生死和病痛只换取景松的片刻的温柔也是值得的。
8
三天之后,飞机刚落地高兴的电话便紧随打过来;“我的大小姐、姑奶奶,这些天你到哪去了?再不开机接电话我都要报警了!”
叶一正要对他解释这几天内发生的惊心动魄的,高兴接着道:“陈小冉的事有新线索,她并不是死于手术,她的真正死因是过量安定!”
叶一的脑袋一下懵了,是景松亲口告诉她陈小冉死于第二次手术!
“一一,她临死前服用了大量安眠药,这是孙云晴亲口告诉我的消息,千真万确……至于媒体,我怀疑有人利用媒体刻意隐瞒真相,至于那个人是谁很容易想到……”
叶一没等高兴说完便心冷的挂断了电话。陈小冉为什么要服用安眠药呢?这背后有什么秘密呢?他什么要骗自己呢?难道她所做的一切还不够换取他的信任吗?
五月天的傍晚,叶一站温热的太阳里,晒得两颊泛红,平日里苍白的脸色因此显得生动起来。景松在机场的车库里取了车,双目炯炯的对着刚坐进他副座的叶一。那抹红晕像白纸上晕开的一片浅红色烟霞,把叶一的脸庞衬成一朵花,羞怯盛开宛如正在蜕变的少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