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一脸震愕,直直地站着,连和陈大婶打招呼都忘了。她整个脑子象停止工作,一片模糊。
“还傻站着干吗?快来帮忙,你看锅里油都沸了。”康剑催道,先转身进了厨房。
白雁象木偶似的,机械地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桌上,再一一收拾好。抽空,她扫视了一下室内。屋子彻底清扫过了,沙发上放着对联,卧室的床头柜前多了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含苞欲放的玫瑰,柳编的果筐里装着红彤彤的苹果和橙子,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和蜜饯。
她又缓缓走进厨房,灶台边林林总总摆了几只盘子,虽然蔬菜切得有粗有细,极不规整,虽然鱼煮得象头尾分离、肉丸子炸得有焦有嫩,但分量很多、样式很繁。
她抬起头,看着在油锅前忙乱的俊伟男人。
许久,她慢慢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后背上,象考拉一般随着他挪来挪去。
“怎么了?很累就先去睡一会,我弄得差不多喊你起来吃年夜饭、放鞭炮。”康领导柔声说道,又有几个肉丸子焦了,真是挫败。
“我以为你回省城了!”她喃喃轻语。
“我哪敢呀!现在又没权又没钱,还有前科,我只能留下来以身相许,来报答老婆对我的不弃之恩。”康剑扭过头,手抬得高高的,轻啄了下她的唇,然后一点点深入。白雁双手不知不觉攀上他的肩膀,仰头回应这个缠绵热烈的吻。
锅里啪地炸了一下,康剑苦笑地松开她,继续面对一锅沸腾的油,她仍挂在他的后背上。
“你要报答的人不是我一个。”她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还有陆涤飞。”他挑了下眉,“这份情,不会欠太久的。”
白雁停了一会儿,又说道:“领导,你为什么没问我收条和捐款收据九月份就有了,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
康剑笑了,回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子,黑眸深了几许:“还需要问吗?”如果她少爱他一点,也许就不会这般煞费苦心了。十多天的双规,这样的惩罚对于他来说,太轻,太轻。
她爱他,爱得如此深重,如此绵厚,如此谨慎,生怕他不能吸取教训,又不舍他受太多的羞辱。“不需要。”
她撒娇地踮起脚,吻了下他的额头,这才回房换衣服、帮着做饭。
肩上的、心上的,所有压力全卸去了,从此以后,天掉下来,她就蜷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由他顶着。
年夜饭很丰盛,就是味道有点奇怪,大概做饭的人有点心不在焉,幸好没人计较这些。开了瓶红酒,两个人坐下对饮,白雁喝得小脸象桃花似的,白里透红。
电视里,春晚开始了,花团锦簇,祝福不断,两个人手机叮叮咚咚响着,是拜年短信,两人也不看,收好碗筷,就相拥着站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烟火如繁花怒放。
阳台超小,两个人站着,显得颇为挤迫,康剑将白雁搂得紧些,“以前觉得这公寓小得象个巢,现在才知巢有巢的好处,很适合两个人拥抱。”
这个说法让白雁伏在他怀中大笑。
笑时,外面刚好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两个人的说话声都淹没了,等炮声停止,康剑听到白雁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很轻。
“领导,这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过除夕。”
她仰头看着他,秀丽的面孔上神情温柔而幸福,两个人贴得很紧,她的呼吸暖暖地触到他的唇,目光涣散,撩动着他的心。
他的心一紧,心疼地抱紧她,“今年是我一个,明年陪着你的是一大家子。”他低语,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嗯了一声,却是似听非听的样子,支起身体,康剑只觉得她的嘴唇透着凉意隔了毛衫印在他的胸口处。他低头正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