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可不是吗?她得回去过她的正常生活。
“我明白。”她轻快地说,鸡汤忽然变得难以下咽。“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壮得很,这碗鸡汤喝下去之后,不用多久我就生龙活虎了。”
为了证明她所言不虚,她强迫自己喝光了鸡汤,并很快下床,到楼下大声抱怨他们把屋子打扫得太干净,害她没事可做。走来走去的,表示她不过大睡了一觉,才没有生病呢。
一个星期以后,绡瑶照例无聊的巡视一遍孩子们住过的房间,若以为她会发现一只他们忘了带走的袜子或牙刷。她捡到一根松子的长头发,坐在床边,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她想念他们。她想念发疯时的华安,她想念他们吵来吵去的声音,她甚至有一天故意把客厅弄乱,然后坐在沙发大哭一场。
她也想念恨她时的佳舲,及为她送鸡汤的佳舲。
她最想的是把华安和韩一骗出衣橱的泽光。她想念他的痛苦,他的悲伤,他大笑的声音,他温柔的吻,热情而克制的拥抱。
她思念他述说他不幸婚姻的轻柔声音。这么好的男人,向敬妍为何不懂得珍惜?
或者,她终于擦亮了眼睛?他为什么一去全无消息?他们和好了吗?
那么,也很好的。向敏妍若迷途知返,改过前非,她愿意祝福她。
祝福她和泽光。默念着,绡瑶又哭了。
啊呀,她忘了告诉泽光,不要老让雨农躺着,不要老抱着他。那孩子该学走路,该坐该爬了,该……该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了。
绡瑶突然决定结束事务所,她不要再为人办离婚了。心兰,出乎她意料的,完全赞成。
“这种失业是得不是失。”心兰说。“你以后要干嘛?”
心兰眼看她日渐消瘦。她只字不提不问她关于泽光和孩子们,晓得那不过是触绡瑶的隐痛。
“不知道。”绡瑶耸耸肩。“我想先去英国探望我爸妈,和他们住一阵子。也许我还会再回来开业,但绝不办离婚案子了。”
又是星期六早上,绡瑶收抬了行装,准备出发去机场。
门铃响了,她打开门,以为是她叫的计程车,却是失踪了似的泽光。
将近两个星期不见,她樵粹瘦削,他却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嗨。”愕然之后,她淡淡说。
“嘿,我把孩子们留在车上,不是来听你说『嗨』的。”
他将她拉过来,头一低,吻了她个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你是……这是……”她喘息着推开他。
车道上他的房车之内,由车窗伸出好几颗脑袋,对他们发出怪叫。
“我也要。”松子先冲下车,直奔过来,跳到绡瑶身上。
她踉跄地抱起女孩,脸上立即印下一个湿湿的吻。
“我!我!该我!”越新硬把松子拉下来。
绡瑶笑着索性蹲下身子。越新撅起嘴给她个响吻。
“走开,该我了。”韩一楼住她的脖子,亲她的嘴。
“嘿,那是我的专利。”泽光吼。“亲脸,只可以亲脸。”
孩子们大笑。
最后是华安,他害羞地走过来,两手搭在绡瑶肩上,很绅士地轻轻亲一下她的颊。
“我想你,阿姨。”华安清楚、连贯地说。“很想。”
“我们都好想你。”佳舲走过来。
绡瑶站起身,拥住这个一度仇视她的少女。
“哦,我才想死你们了。”她笑着哽咽道。
“这里还有一个。”是泽光的母亲的声音。
绡瑶意外地赶紧迎过去。“伯母。”然后她看到一旁笑吟吟注视她,柱着一支手杖的灰发老人。“黑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