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拿来盛装夕颜的骨灰。
“是吗?”真是有趣的习俗。
“我朝有许多七夕庆典,很有趣的。”他说著,唇角泛涩。“朝雾每年都会要求扎座彩楼,办乞巧会,一些人吃吃喝喝……今天已是初五,明日就是前夜,但我却再也看不见她在彩楼前穿七色线了。”
瞧他陷入回忆,玺不禁气恼自己说错了话。
她神情泛著苦涩,想再把话题导回。“于将,依我看,这战事必须要从长计议,如果可以的话……”
“玺儿,你回房吧。”他回身,抬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于将?”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她被他面无表情的狠戾震住。“我比你了解旭兀术,如果要擒拿他,我想我应该可以……”
“玺儿!”他粗声低斥。“记住,在这里,你是我的妻子,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他的声量之大,就连外头才刚弯上二楼的一干将领都听得一清二楚,被他粗重的咆哮声给吓到,其中,世于略和苏尹快步向前,前者一把推开两人所在的房门就挨在门边哀哀叫,“我的好弟媳,我的心又痛了,你还不快来看看我?”
玺僵硬的将视线从世于将身上移到那唱作俱佳的痞子笑脸,缓缓垂下眼起身,扶著他往外走,与干将领颔首示意,擦身而过。
才刚转过长廊,拔都立即向前,主动搀扶世于略进转角边的房。
才刚坐定,世于略随即示意两人坐下。“坐坐坐,喝杯茶吧。”
“你不是心痛?”她神情淡漠地看著他。
“是啊,于将吼你,吼得我心都痛了。”他抚著胸口皱眉。
“大哥舍不得!”她瞪他,唇角缓缓勾起。瞧她笑了,世于略总算安心了点。
“别生他的气,只不过有将领接近,他大概是为了阻止你说出不该说的话吧。”闻言,玺垂敛长睫,也相当认同他的话。这点是在她刚才搀他出房时才发现的。
在这里,除了世家兄弟和死去的朝雾,没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大伙现下只知道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夫,拔都是她的随侍。
“别怪他,他只是烦躁了点,不把你带在身边怕你出事,带你在身边又怕你露出破绽。”世于略叹口气,朝她挤眉弄眼。“看在他思量极多的份上,你就别气他了。”
“我不是气他,只是认为他应该听我说,毕竟我太熟悉旭兀术了,那家伙有什么烂招,我比他还清楚。”
“他现在脑袋不清楚,你跟他说再多也没用,倒不如跟大哥我说,让大哥我来替你出口气。”世于略笑咪咪的提议。
横看他一眼,玺随即朝拔都使了个眼色。
拔都立即上前,轻而易举地将世于略扛到一旁的屏杨上。
“喂、喂,你要干么?你要干么!”有没有搞错?脱他衣服做什么?见他抗拒,拔都二话不说直接撕开他的衣袍,目光顿在他悬在胸膛上的护身符。
“拔都,把他两只手抓牢。”玺走来,手上的金针闪闪发亮著。
拔都这才回神,收回目光,抓牢世于略的双手。
“我的好弟媳,你是要做什么?”看著亮亮的金针,他开始后悔自己没事干么充当和事佬。
他想挣扎,却被拔都制得无法动弹,只能含怨瞪他,却瞥见有个东西从他的领口翻出,像是护身符,跟他的很像。
“你知不知道你气色很差?你气色这么差,好像我的医术很差似的。”玺说著,找著了穴道,二话不说往下扎。“早点睡,对身体好。”
“等——”话到一半,世于略便双眼一闭,睡去。
“世于将发疯似的猛攻,你这军师不多睡一点,这破烂身子怎么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