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申把那张黄纸烧着,摇头道:“真个有趣,千里狐干嘛把一个老婆子单独写上?
疯癫坑人的邪道妇派,哪里值得太过留意?”
“这个马道婆,论辈分,是我寄名的干娘。”
宝玉给乐阳申解惑,短短的一句话,吓得申哥儿一个哆嗦,撑船的乐阳吟也差点把撑杆丢了出去。
“干娘?那么亲近?”
乐阳申腆着脸过来,凑热乎道:“您的干娘就是俺们的干娘,咱们一起去看看?”
他还记得刚才多嘴的事情。
疯癫?
坑人?
邪道妇派?
这张贱嘴……那可是宝二爷的干娘!
宝玉也不解释,指了个方向,让乐阳吟撑船往那边去。
干娘?或许是吧。
马道婆就是个贪财的东西,没少倒腾他屋里的家什,被李嬷嬷和袭人她们防贼似的防着。
他没见过马道婆,但是‘干娘’也在水合小城,他就必须过去拜会一下……
车马簇簇,遍地白纱。
没过多久,宝玉就看见一趟奔丧的车队。
只见漫天撒着白色纸钱,单从这上面来看,出丧的绝对是富贵人家这漫天的白色纸钱,要比整趟的车马都要昂贵。
不等黑油蓬船靠岸,宝玉三人就腾空而起,缓缓飘落岸边。
这是一片广阔的草野,修剪齐整,有三五个坟包,大石立碑,大树遮坟,也是极为妥当漂亮。
此时有人素白哭丧,有人跟着垂泪,最显眼的是新坟前的一个老妪,穿红挂绿,手舞足蹈。
这个老妪眉眼可人,年轻时应该特别漂亮,就算老了,也让人忍不住觉得信任有加。
可是在宝玉的眼里,老妪浑身荡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不是那种阴邪,可是,又显得十分的诡魅……
“看样子这个就是马道婆了,邪道妇派,有趣,还真没见过这种驱使魑魅魍魉的流派。”
宝玉拢紧黑狐大氅,在乐阳两兄弟的跟随下,要去拜会‘干娘’。
说实话,他不愿意去,可惜这是儒家礼仪,他也不能更改。
“嗯?”
正在跳神的马道婆突然停下,看向宝玉,脸上就笑开了花。
“宝哥儿,你竟然也在……。”
话没说完,被她周身诡魅气息笼罩的新坟,突然射出一道雪白流线,直接穿进了她的耳朵里。
“哎呦,宝哥儿你先等等……这可是好东西!”
马道婆大笑一声,掏出一个鞋底板儿,冲着自己的脸颊扇了上去……
三十只纸鸢穿入三十个县衙,登时有人大吼出声。
县令们召集了全县的衙役,又调遣了特殊时期能够调遣的所有守兵。
铠甲映云,佩刀雪亮,无数的高头大马冲出县衙,又分散荡出县外,顺着漫山遍野,一路横推了过去。
也有如同风烟一般的模糊人影,查漏补缺,弥补了官兵的盲点……
一身举人长袍,左下角却纹绘了老竹图案的李铭高声呼喝:“一路严密搜索,不管是山野精怪,还是任何流派的施法痕迹,或者残存的古怪物什,全部查找禀报,一直推去水合城郊!”
“一遍找不到,那就调班重新搜索!十遍找不到,我李铭没脸去见宝二爷,你们也别想过得舒坦!”
“如果有线索发现,宝二爷说了,他重重有赏!”
“可以在宝二爷面前露脸,也可随宝二爷上奏天听!封妻荫子就在此时,尔等怎能懈怠?”
“诺!”
无数的衙役、守兵高声呼喝。
李铭扬起右拳,才气轰鸣如雷:“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