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們只是求自保、想變強,僅此而已。殊不知命運的長河一往無前,讓蝴蝶的翅膀掀起了颶風。
「睡眠法不適用於所有人。」祁辛黎道,「就連我也無法百分百保證——每次做夢時,我都能保持自我。反倒是入定冥想,我比較擅長,也更適用於大眾。」
「至少,打坐這種事,姜啟寧總能學會吧!」
然而半小時後——
姜啟寧盤腿靠著沙發,雙手攤在膝蓋上,頭歪向一邊。嘴角的口水流下三千尺,酣睡的臉無比香甜。
「烤雞……嘿嘿……」夢囈陣陣。
眾人:大概是真的沒救了。
……
紀斯的預言幾乎成了中洲的避難風向標。
經過一夜的發酵,海螺灣的交通線徹底忙碌起來。大批遊客和居民往內陸轉移,近海的商業街和旅遊業直接封閉,沿邊的兵力開始聚集,炮口在堡壘前羅列成排,大有怪物敢上岸就把它轟個稀巴爛的架勢。
昨夜還人來人往、燈紅酒綠的繁華大都,而今連廣場上的鴿子都飛得一隻不剩了。
大部分人都知道關鍵時刻不能添亂,左右也就幾天時間,呆家裡別亂跑得了。可總有那麼一小撮不法分子企圖火上澆油,趁官方不備時殺人放火。
彼時,紀斯好端端地守著自己圈養的白菜們,悉心照顧、耐心解惑。之後他退坐到外間陽台,獨自喝咖啡小憩,將空間留給了摸索中的修行者。
今天陽光溫暖,正能量滿滿,很適合白菜們茁壯成長。可紀斯萬萬沒想到,他除了要給菜園子捉蟲,還要防著小人來偷菜。
風絲拂過鼻尖,傳來一陣腌臢的腥臭味。紀斯蹙眉擱下了咖啡,一時間胃口全無。
這是十惡不赦者的靈魂味道……
屬於滋生妖魔的墮落者。
失卻人性,沒有閃光。傷害和掠奪是它的本能,屠殺和鮮血是它的愛好。它披著人類的皮囊,靈魂的振動頻率卻與怪物十分接近,充斥著陰邪的負能量。猶如一個魔鬼,以他人的痛苦為食,以虐待生靈為樂。
業力極重,怎麼會活到現在呢?
紀斯的雙眼鎖定了一個方向,目光透過幢幢建築物刺入一個陰暗的房間。他看到,八十平不到的老式民宅里,有十三個腥臭的渣滓聚在一起。
他們配備了刀和槍,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你確定找到那對狗男女的兒子了?」為首者瞎了一隻眼,脖頸上的長疤一抖一抖,「就在這個市?」
「確定。」二把手露出一排金牙,笑得陰森,「那張臉跟齊征長得一模一樣,八成是狗男女的兒子沒錯了。就算不是,殺一兩隻相似的羊解解氣,也是美事。」
「齊征!」為首者恨得咬牙切齒,「老子今天也要你兒子去死!」
「哈哈哈!兄弟幾個也等著解氣!」二把手笑道,「等抓到那個小兔崽子,我們把他剖了吧!隔幾天寄只手,再隔幾天寄只腳,然後來副腸子,最後運個腦袋。這滋味多好,多難忘。」
他們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形同豺狼。
「那小雜種身邊有什麼人?」
「一群富家子弟,可以綁來換錢。」
這是一群實打實的亡命之徒,人命在他們眼裡等同於雞鴨,不僅可以隨意宰殺,還能稱斤論兩地賣。凡是能拿來撈錢的玩意兒,都是好東西,也只是個東西。
要不是十年前栽在了燕京大隊的手裡,他們現在依然是風光無比的「大老爺」。
真是越想,越是對燕京大隊恨之入骨!奈何這支大隊把身份瞞得太好,否則,他們蟄伏十數年後捲土重來,絕對要拿他們的家眷開開葷。
紀斯:……
大祭司靜靜地注視著那棟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