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在振動,海水在旋轉,能量在爆發。
室內的水杯轟然炸裂,一如直面姜啟寧的那隻妖魔,在音域的撕扯中四分五裂!鮮血飛濺,碎肉如霾,不僅是這隻,就連下一隻、下下只都在音域裡被大卸八塊。
金屬空間是容器,促成了聲音的迴旋,而能量是天然的刀片。姜啟寧的恐怖就在於,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幻象成真」地把這方空間布置成了絞肉機!
當尖嘯戛然而止,整個會議室一片狼藉。
姜啟寧怔怔地注視著「慘絕人寰」的現場,一臉懵逼地轉過頭。他看見自己的四名隊友眼神發直地盯著他,每一個都薄唇微張,仿佛有白色的魂魄飛了出來。
一副「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打擊」的模樣……
「你們怎麼了?」
司諾城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別說話,我現在聽不見任何聲音。」耳朵炸了!
祁辛黎一臉恍惚:「感覺就像是被人塞進了寺廟的大鐘里,我拼命地在鍾里喊救命,有個傻逼卻在外面不停撞鐘,咚咚咚。」快奶我一口,我的內臟可能出血了。
拉基握著戰斧的手,微微顫抖:「好想吐……」
俞銘洋就比較坦誠:「嘔!」
於是,在音域中迷失聽力的覺醒者們沒有發現,海水倒灌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他們在遭受了隊友的痛擊後,頭重腳輕地奔赴總控室,連走廊上的警報聲都沒聽見。
或許,這就是命吧……
「鏗!」南雅的金屬長矛穿透了怪物的頭顱,在落地的那秒化作一灘高熱鐵水,直接融化了第二隻的雙足。
黑豹摩倫凶性大發,近乎是輔助著南雅沖開一條血路。冰冷的海水已經沒過人的膝蓋,怕水的白貓死死扒住阿芙羅拉的肩膀,時不時蹬過黑豹的脊背,一爪子撓花妖魔的眼睛。
南雅詫異地看了白貓一眼,卻見阿芙羅拉扔掉了槍械,從防水的行李箱裡取出一個羊頭骸骨。
他說道:「貓類的反應力是人類的6倍,我的夥伴更出色一些。毒蛇的攻擊跟不上貓,這些怪物也防不住它。」
畢竟,白貓的體型太小,而南雅拉穩了火力。只要妖魔的注意力依然被南雅牽引,黑豹和白貓都有得手的可能。
「這個山羊頭骨是一位過世的黑魔法師送我的禮物。」阿芙羅拉垂眸,「他信奉墮天使,擅長詛咒和解咒。但這個世界上,想詛咒別人的人永遠比想祝福別人的人多。」
「因為牟取了太多有關這方面的財富,所以他暴斃在公寓裡。被人發現時,他的屍體都快被他養的烏鴉吃空了……」
阿芙羅拉扯了扯嘴角,卻揚不起嘲諷的冷笑。只是摩挲著羊頭,說道:「這件魔法作品叫『盧庫』,主要作用是對惡意、不幸和詛咒進行五倍反彈。如果是被普通人開啟使用,需要一兩個月才能發動效果,但如果是你的話……」
阿芙羅拉掏出匕首割破手指,將鮮血塗抹在羊骨上,寫下自己的「女巫」名:「你們的力量可以讓一切顯化得更快。」
「試試看吧。」阿芙羅拉將羊骨抱在身前,「只要能成功……我說過,行李箱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有用處。」
南雅人狠話不多,聽明白了就張開氣場,把阿芙羅拉籠罩在內。同時,她五指成爪,混在妖魔血肉中的金屬化作液體在半空里飛旋,它們在她掌心凝成一桿槍,寒芒閃爍。
槍……
槍兵?
紀斯的心頭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妙感,因為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前隊友說過的一句話:「自古槍兵幸運e。」
嗯,很好,這是他「下意識」想到的金句。而以他的等級和實力來看,「下意識」完全要不得。
果然,借著南雅的氣場,羊頭骨上的鮮血很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