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君兩眼一亮:「哦?說來聽聽。」
一切事說來話長,等她說完,霜月君的棋局已下完兩盤,她望向秦晞:「大脈主突然發難,小九怎麼看?」
秦晞答得利索:「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其一,二脈主自己承認了仙聖身份,並且言語挑釁;其二,真仙聖先發制人。」
霜月君笑了一聲:「聽起來第一種不太像大脈主的作風,他老人家可是向來很能沉得住氣。」
他也這麼認為,可師尊若是仙聖,他實實有許多事理不通。
霜月君沉思片刻,低聲道:「也或許不止言語挑釁,而是動了手。那個術法叫神魂契?此術絕非人力所能創,很是蹊蹺。」
她緩緩起身,手腳上的鎖鏈嘩嘩作響,一時踱了幾步,又道:「記不記得在喚魔崖,那個叫通天臂的術法?此術百年前中土大荒一戰時突然出現,此後卻再無人能繼承,漸漸便失傳了,和神魂契有些像,都不是人力所能創。」
「我原想調查人為打造盤神絲有緣者的事,卻先發現了青州喚魔崖那個洞窟。說來你們不信,墨玉牡丹的半粒妖丹就放在洞窟里,仙聖留了信,只說令狐羽已死,妖丹他留著無用,放在這裡等她自己取。」
「既然花妖愚蠢,仙聖懶散,我何樂而不為?」霜月君微微一笑,「我先前不解為何仙聖要管墨玉牡丹的閒事,後來一想,或許他是為了試試通天臂的用法。」
她又走了兩步,鎖鏈在地磚上拖出清脆聲響:「小九說神魂契不是人人可用,我也這麼想,但有了通天臂,或許情況不同。以通天臂觸及神魂,再強行打下神魂契,並非沒有可能。」
秦晞將信將疑:「大師姐的意思是,二脈主用通天臂給師尊打了神魂契?」
霜月君又笑了:「連我他都沒法操控,何況大脈主。你仔細想想,被仙聖操控的多數是年輕修士,而且都是早早就打下神魂契,可見年紀越大,修為越強,他便越難遊刃有餘。」
她望向秦晞:「不過對付你們幾個年輕修士應當沒問題。要我推測,便是二脈主向大脈主透露了這件事,不然他不會突然下狠手。」
那麼問題來了,秦晞吸了口氣:「二脈主為什麼要透露?」
霜月君攤開手:「我不知道,只是我的推測而已,說不定仙聖真是大脈主,那也有意思。」
她斟了一杯茶,又望向令狐蓁蓁:「仙聖造了那麼多盤神絲有緣者,為何獨獨對你執著?莫不是你身上有什麼他想要的?」
令狐蓁蓁琢磨半日:「我就是念頭多一些,想要這個?」
「可你又說他試圖殺你,殺了哪裡還有念頭。」霜月君開始擺棋局,「看來仙聖做事很有意思,似乎感情很充沛,是個隨心所欲的人。拿了妖丹還會好好還來,明明殺過你一次,還擺出非你不可的架勢,對令狐羽的操控卻又冷酷到了極致。我看大脈主不像這樣,他若數十年如一地偽裝性子,倒也是個極可怕的人。」
秦晞點了點棋盤:「通天臂,神魂契……這次試煉把一脈修士湊在一塊兒……我寫封信給師尊。」
他要探探口風,看這試煉內容到底是大脈主安排,還是那可疑的慈華君私自做主。
誰想信卻遞不出去,霜月君道:「說不定大脈主正在千重宮地下五層審問二脈主,那邊自然收不到信。」
秦晞嘆了口氣,這真假仙聖一事,搞得腦殼生疼。他看一眼霜月君手腳上的鎖鏈,頓了頓,問:「大師姐想出去麼?」
她答得悠閒:「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而且一輩子都會手無縛雞之力,出去等著被抓回太上脈?這裡待著挺好,溫晉比施楊有些意思,好歹不悶。」
她提到施楊,秦晞便道:「上回在大荒遇到醒齋先生,他說施楊已放出去了,好像一直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