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敏微微一笑道:“刘管家不妨进去告知一声。这等事,就算要拒绝,也该是主人家拒绝,岂能由你一个管家做主?”
他在“管家”二字上加重了口气,刘黑皮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在笑他:就算你弟弟做到将军,你也还是个管家!
刘黑皮气乐了,心想管家咋了?
管家也比你强!
你原来堂堂巡抚,现在还不如他这个管家呢!
王爷昨晚说了,要替他捐个官。因为一般人是不能做王府总管的,王爷不想吏部派人来,就索性想法子提拔他。
他觉得这姓胡的有些捉摸不透,于是淡笑道:“胡老爷说的是。在下这就进去告诉老公爷。”
追加封赠的旨意还没下来,因此张槐还是老公爷。
当下,刘黑皮进去告诉张槐详情。
张槐大怒道:“他这是故意来恶心张家。可恶的东西!真恨不得当初弄死他!”
他真真气坏了,想不通胡钧怎么跟这样人一家子,板栗和小葱又倒霉遇上胡钧。不对,板栗和小葱遇上胡钧是运气,不能说倒霉。
他深吸一口气,对刘黑皮道:“去告诉他,张家不敢高攀!”
刘黑皮点头,又劝道:“老爷,我瞧那家伙笑眯眯的,跟个笑面虎一样。老爷既然看出他是故意来恶心张家的,就千万别生气——生气不是正好让他称心如意了!再有,这事怕是要告诉二老爷和王爷,防着他有啥鬼花招。”
张槐冷静下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照刚才的说,也不必对他发怒。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不用理会他。”
刘黑皮点头,转身去了。
等他走后,孙铁恶狠狠地说道:“这人就是阴毒的那种。老爷,咱们不如……”
张槐忙瞅了他一眼,沉声道:“别胡来!咱们越是位高权重,越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他难道不知来这会吃闭门羹?明知道会被打脸还要来,为的是什么?这是故意要激怒咱们呢!”
孙铁听了气闷:这些当官的弯弯绕,他就学不会。
张槐沉吟了一会,起身去后面,把这事告诉了郑氏。板栗昨晚跟弟妹闹了一宿,还睡着没起来呢。
郑氏听了,对张槐轻笑道:“恶心人是吧?这事咱们虽然不在行,可咱家不缺这人才。你身为这王府高层,就不必管这等小事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张槐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笑道:“那这小事该让谁来管?”
郑氏道:“去,派个人去我哥那,把黄豆给我叫来。老用功也不是个事,得找点事让他换换脑子。”
张槐听了呵呵大笑。站起身道:“这就叫黑皮派人去喊他。我还忙着呢!随你们姑侄折腾去吧!”
他走后,郑氏牵着苞谷去园子里转了一圈,等回来,黄豆已经坐在她卧房外间喝茶等候了。
郑氏吩咐柳叶带苞谷去外边玩,她则对黄豆把胡敏请官媒上门求亲的事说了。
“噗!”的一声,黄豆听后喷了满桌茶水。还不小心碰翻了茶杯。
郑氏叹气道:“我说黄豆,你能不能镇定些?你整天说嘴,这么点小事就把你惊成这样,你可真出息了!我瞧你小时候还机灵些,不像现在。越大越回去了。”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桌子,黄豆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对郑氏苦着脸道:“姑姑。你就别打击我了。”
本来他还想破口大骂一番的,怕姑姑说他不老成,经不起刺激,就忍住了。
郑氏笑道:“你想想,这胡敏这么干,意欲何为?”
黄豆静心想了一会,道:“明天,不。今天开始,街面上肯定会传言:胡家二少爷跟红椒情缘不浅,胡家顾全红椒名节。上张家来求亲,但张家嫌弃胡家落魄,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