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小尾巴身后还跟着个大尾巴。
那是黄夫子的孙女黄初雨,今年七岁了。
她身后跟的是个十四五岁的丫头,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叫道:“小姐,当心……跌倒了!”
黄豆闻言停下脚步,回头对那丫头笑道:“你还是当心你自个吧——都没初雨妹妹跑得快,还非要跟来。也不晓得到底是谁伺候谁。初雨妹妹,咱们走。甭等她!”
黄初雨兴奋地点头,跟着黄豆又跑,把那丫头在后边气得直跺脚——小姐这么的还有一点闺秀的样子么?
待人都挤到塘埂上,小船也靠岸了。
泥鳅等人围上前问个没完,又抓菱角和莲蓬吃,有的抢上船,说要帮着摘菱角;女娃们也聚在一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可是不常见面的,尤其觉得开心,其喧哗热闹比刚才更甚一层。
笑闹声中,就听有人道:“瞧,那是葫芦的媳妇儿!”
听得人群一静,有个傻呵呵的家伙还往女娃那边瞅,连声问道:“在哪?我瞧瞧是哪个。”
女娃太多了,他分不清。
先说的少年就指给他瞧:“那不是!穿水红衣裳的那个。你笨死了!其他女娃都是咱们村的,都认得,就那个女娃子没见过。”
“嗳哟!长得还怪好看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将刘蝉儿品论一番,引得人都把目光投到她身上,小女娃尴尬极了。
眼瞥见秦淼疑惑的神情和表妹尴尬的面容,葫芦愤怒了,对那个少年喝道:“老鳖,你瞎说啥?再胡说,瞧我不揍你!”
老鳖,听这名儿就知道是刘家的,不过不跟泥鳅一家,是泥鳅的堂哥,他二伯的第二个儿子。这家伙晒得肤色黝黑,加上身子壮实,跟葫芦有得一拼。
老鳖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只当葫芦害羞,于是嬉笑道:“眼下不是,过几年不就是了!”
娃儿们都心领神会,轰然大笑起来。他们也不觉得老鳖有说错,只当葫芦真跟表妹定亲了,这么玩笑也不算啥大事。
葫芦气得逼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老鳖胸前衣裳,瞪眼道:“你再瞎说!真当我不敢动手?”
老鳖吓了一跳,双手用力去掰葫芦的手,一边嚷道:“我咋瞎说了?她本来就是你媳妇。你们不是姑表兄妹亲上加亲么?就算没成亲,我说说又能咋地,你就想打人?”
先前那个傻呵呵的家伙帮腔道:“葫芦,老鳖不过说了句大实话。你就算觉得难为情,也不能打人哩!”
都定亲了,说说有啥大不了的?葫芦往常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
葫芦怒道:“谁亲上加亲了?你敢胡说?”扬起拳头,作势就要往他脑袋上砸——
老鳖头一歪,赌气大叫道:“好了!我说错了!她不是你媳妇,是我媳妇。这总成了吧!”
小娃儿们再次轰然大笑,笑声直冲云霄。
嘴皮子上占便宜,这是他们吵架常干的事。
可是,这老鳖昏了头,也不瞧瞧葫芦那架势,就敢占这个便宜,再说,这种便宜也是随便能占的么?
葫芦本来不准备砸下去的,他看见板栗和泥鳅都上来劝架了,以为自己只要说了没定亲的话,老鳖就会认错。谁知这小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毫不犹豫地一拳砸了下去——
老鳖脸上就开了染坊。
“嗷——”
打人不打脸!老鳖怒了,不要命地对着葫芦就冲过去,两人打作一团。
板栗本来是要和泥鳅上前劝架的,听见老鳖这么说,哪里还会劝:人家都占你家姐妹的便宜了,这要是不打一场肯定要被人骂孬种,又见老鳖的堂哥要上前帮忙,立即迎上去加入战圈。
泥鳅一个没拉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