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将胡镇挪到道路旁边的草地上,一个随从脱了外衣垫在地上,再把少爷放在上面,又撕开衣襟下摆,帮他简单包扎。
这中间,胡镇不住呻吟。又痛骂那两只狗,只是没有力气,这痛骂缺了气势,变成了唠叨。
随从们不住安慰他,一人道:“小的要去追上那狗,宰了它来给少爷下酒才好。又不敢丢下少爷在这黑地里。”
另一人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谁不知你忠心?没见少爷疼得不耐烦吗?还只管啰嗦。去,瞧瞧少爷的白风怎样了,先前为何发狂。一只狗都能惊了它,这畜生还真是废物!”
那人忙过去将那白马牵过来。然后提着灯笼上上下下一检查,忽地叫道:“哎呀!这马被狗咬伤了。”
另外一人凑近细看,只见那马腹部靠近后腿的地方。一大块皮肉被撕咬下来,血淋淋的,十分恐怖,另外前腿、后腿也都有狗牙留下的齿印。
他见了心惊不已:“这两只野狗怎么回事,为何要拦路咬马?”
提灯笼的人急忙道:“它们好像是在抢什么东西,大概嫌马碍事,所以顺嘴咬了它一口。”
那人道:“你去瞧瞧那边路上,可有什么东西留下。我总觉得这事蹊跷的很。怎会这么巧?”
提灯笼的人就去路中间查看。
胡镇还在不住哼哼,一个随从陪在他身边。
忽然“哗啦啦”一阵响动,那随从急忙回头。顿时毛骨悚然,对着旷野用变了腔调的声音喝道:“谁?”
胡镇吓了一跳,气得骂道:“狗东西。鬼叫什么?想吓死你家少……”
接下来,他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再也骂不出来了。
他半躺在地上,头靠在随从身上,目光越过随从,直直射向他身后——
只见在漫天繁星的映照下,旷野地里稀稀朗朗散布着几个黑土堆,就算不能辨出是何物,猜也猜得出这是片坟地。
其中一个坟头上趴着一个白影,好似女人侧卧的样子,正对着他们,还微微晃动,似乎没有一点重量,飘来飘去的。
胡镇先是一惊,再是摔下来疼痛,再这么一吓,哪里还能支持的住,当场就晕过去了。
剩下的三个随从也都吓坏了,死活不敢过去瞧。
若是人多的话,还能结伴过去看看。可是,他们不能丢下少爷不管,至少得留下两个人守着少爷,剩下一人,谁敢去瞧?
“胡四,你提着灯笼,你去瞧瞧!”长随头儿胡老大命令道。
胡四不住哆嗦:“胡……老大,还是不要……去了。保护少爷要紧。”
另一个人也小声道:“老大,咱们最好不要分开,有事也能合力应付。咱们人多,守在一处,那东西真要是鬼怪,必定不敢过来。”
胡老大其实心里也害怕,听他们这么说,再低头看看胡镇,便不再催促胡四,只守住少爷。
三人凝神戒备,死盯住那坟上的东西不眨眼。
忽然,胡四一声惊叫,把手上的灯笼给抖掉地上去了,火光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原来,黑夜里,那白影忽然直立起来,如同美人扭腰般左右晃了晃,更发出叹息般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野地里,格外清晰、幽寒彻骨。
明明三四月间,几人先前还觉得春风拂面如同美人的抚摸,这会子却是说不出的荒凉和凄切,好似深秋的萧杀。
“蠢货!快把灯笼点上。”胡老大大喊。
又壮胆冲着那坟头上的东西叫道:“鬼东西!你敢过来,胡大爷剁了你!”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抱着胡镇的那个随从忽然侧耳小声道:“你们听,她……是不是在哭?怕是个冤死女鬼。”
很不幸的,胡镇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