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消息了。”四叔神色仍旧暗沉:“应该是落到了皇帝手里。”
“看来,皇帝那个强悍的性格是越来越张狂了。”百里千寻笑容收敛,凝眉道:“漫漫说,那两个性格的人可以相互聊天。我想,在国破家亡时刻,那个胆小的皇帝一定是请了心狠手辣的皇帝出来坐镇。”
四叔还是理解不了这个所谓的“人格分裂”,喃喃道:“天下,竟有这等奇怪之事。”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声道:“不好,千寻,得赶紧撤离。皇上今天已将菀华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说明已然跟木洛决裂。那下一个,岂非就轮到吉克太子了?”
正说着,裴若男如一阵风闯进来:“不好了,庄主!皇帝亲自来了,宫殿外已被层层包围。”
四叔神色大变。
百里千寻目光幽静,如平静的大海,淡蓝色微微一晃,淡淡道:“若男,你把小姐看好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她涉险。必要时,带她进密道。”
“是!”裴若男见庄主神色自若,没有一丝慌乱,不禁也定下心来。
百里千寻站起身:“四叔,你先去密道躲一躲,我不会有事。”说完,不等四叔回话,自顾走出书房。
背影傲岸,挺拔如松,仿佛再大的雪,也无法压垮他的身躯。他闲庭信步,走的每一步,都那么坚定。
千军万马,奈何他不得;单枪匹马敢闯皇城的人,又岂会因为他棋盘里一颗小小的棋子而惊慌失措?
四叔担心之下,却又被他那种气势所摄。从未见过如此风采,哪怕他已十分熟悉百里千寻,但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刻的百里千寻,就是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庄主。
那俯瞰山河的气势,天地塌陷都面不改色的君王气质,这才是真正的王者风范。他只是没那份心思而已,否则如何只是此种成就。
梨雁国何其幸运?一代又一代的优秀暗卫都在为其保驾护航。终身暗卫,这是先皇的遗愿。若非如此,百里千寻早就快意江湖,何至于费尽心力去解决多年残存的问题。
大殿内。白玉的柱,金色的壁,宽敞气派。
皇帝漠真就那么大无畏地站在殿内,目光阴戾,嘴角扯出一抹阴恻的笑容。
数十个侍卫排成几排,阵势宏大。
百里千寻身着墨玉色金线绒袍,腰缠玉带,发束乌木冠,就那么施施然,从里面出来。
步子迈得不急不缓,表情似笑非笑。
他一走出来,皇帝身后的侍卫便上前一步。
漠真手一挥,侍卫整齐划一地又退后一步。
百里千寻没有行礼,单手负在身后,说不出的潇洒风流。他一扫平日里吉克太子那种轻浮样儿,回复本真,面容沉静,波澜不惊。
漠真心下大骇,打量着百里千寻,心思急转。
百里千寻也在打量着漠真,眼里有着惊奇与探究,悠然拂袖,唇线微勾,上前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难道以为我也有你那种朋友?”
漠真剧震,勉力维持着风度:“见到孤还不行礼?欲以下犯上?”
百里千寻仍旧压低了嗓音,身体却站得笔直:“是敌是友,你尚未分清,不如坐下喝杯茶,待我慢慢说与你听?”他姿态闲适,丝毫不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冒充你那个朋友。你们在找萨乌,我也在找萨乌。”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百里千寻有备而来。漠真却是一无所知,老老实实来捉吉克太子。
输赢立见。
百里千寻仍旧打着太极:“有许多事,你不如我知道得多,当然得听我说。比如你朋友的皇后,不是木卓,而是木洛。这个,你有没有兴趣呢?”
漠真再是狠厉,心思缜密,也被这些话击中要害。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