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散朝,二皇子便沉著臉踏入長樂宮。
長樂宮守門的宮女,戰戰兢兢地行禮:「奴婢見過二皇子殿下。皇后娘娘有令,公主殿下要安心養病,任何人不得驚擾……」
「退下!」二皇子陰沉著臉:「本皇子自會向母后去解釋。」
宮中幾位皇子,二皇子脾氣最為暴烈,重華宮的宮人內侍,每年都要抬出去幾具被杖斃的屍首。
宮女哪裡敢真的攔二皇子,說了幾句,不過是為了有個交代。很快便退下。
二皇子推門而入,只見滿地瘡痍。
壽寧公主又哭又鬧又砸東西,鬧騰了小半日,此時見到二皇子前來,頓時委屈地哭了起來:「二哥!」
二皇子不耐地瞪了壽寧公主一眼:「你還有臉哭!今日你到底說了什麼,為何惹得母后大發雷霆?」
壽寧公主滿心委屈,哽咽不已:「母后一來,就張口怒叱我。我心中不服,就和母后辯駁了幾句。母后還動手打了我。」
「她對那個程錦容,比對我還好!二哥,我到底是不是母后的親生女兒。」
二皇子狠狠瞪了壽寧公主一天:「給我住嘴!」
「這等話,你怎麼說得出口!鄭皇貴妃一直覬覦中宮之位,對椒房殿虎視眈眈。你這等混帳話傳出去,落入有心人耳中,立刻便是一場風波。」
「你和母后鬧鬧脾氣也就罷了,豈能這般胡言亂語!母后有個什麼好歹,鄭皇貴妃便能稱心如意。對你我有什麼好處!」
「怪不得母后這般惱怒!換了是我,我也一樣要打你,將你打清醒。」
「虧你還有臉在這兒亂發脾氣。還不快些叫人進來,收拾乾淨。不然,傳到父皇耳中,你就慢慢養病,別想出長樂宮了。」
壽寧公主:「……」
壽寧公主被罵得淚水漣漣,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父皇罵我,小六罵我,母后罵我,現在,就連你也來罵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是堂堂大楚公主,倒是連一個醫官都動不得了麼?」
二皇子哼了一聲:「誰說動不得了?只是暫時不動罷了。你暫且忍了這口悶氣,先安分待在長樂宮裡。等父皇母后消了氣再說。」
「程錦容有母后袒護,又將和賀祈定親。而且,程錦容被杜提點帶在身邊,時常在父皇面前露面。此事意味著什麼,你難道就沒想過嗎?」
壽寧公主一怔,抬頭看向二皇子:「二哥的意思是……」
二皇子目中光芒一閃,低聲道:「此事委實不同尋常。父皇有陳年宿疾,只是,到底是何病症,誰也不知。這兩年,父皇宿疾發作越來越頻繁,杜提點在這時候將程錦容帶到父皇面前,只有一個可能。」
程錦容能治宣和帝的宿疾。
壽寧公主倒抽一口涼氣,脫口而出道:「這怎麼可能!連杜提點都治不好父皇的宿疾,區區一個程錦容,怎麼可能!」
二皇子面無表情:「若不是如此,父皇怎麼會輕易放過程錦容!連程錦容傷了表哥一事,父皇都未過問。你真以為,父皇只是看在賀祈的顏面上,才會如此寬宏大度?」
壽寧公主徹底啞然無語。
「如果程錦容真有這份能耐,更不能動她半分。」二皇子目光閃動:「她是母后的人,若治好父皇病症,便是天大的功勞。於我也有益處。」
「你且忍上幾年。總有一日,我會親自替你出這口惡氣。」
現在嘛,程錦容還有大用處,暫且動不得。
壽寧公主扁扁嘴,總算不再提程錦容了:「母后特意令人去流華宮傳話,這三個月里,我見不到表哥了。」
二皇子只得哄道:「暫且忍一忍。你有什麼話,我替你帶給他便是。」
壽寧公主立刻道:「我寫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