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見過二叔!」賀大郎賀四郎一同拱手行禮。
賀凇略一點頭,目光掠過兩個庶出的侄兒。
賀大郎相貌端正,目光清明。賀四郎一臉機靈伶俐,頗有幾分少年郎的朝氣。
單看兩人,也都是出眾的少年郎。只是,往賀祈身邊一站,頓時暗淡了許多。
如此也好。
賀祈是長房嫡子,即將被封為平國公世子。庶出的兄弟遠不及賀祈,自會心悅誠服,一心輔佐追隨賀祈。不會像賀袀那樣,因不甘落於賀祈之下,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都起身,過來坐下吧!」賀凇笑著招呼兩個侄兒,又轉頭對太夫人笑道:「大嫂病逝多年,他們幾個都有賴母親教導。母親將他們都教導得很好。」
長房無主母,庶子們也沒長歪。倒是二房,賀袀姐弟兩人都被鄭氏引上了歧路。
太夫人每每想及此,便是一陣錐心之痛。打起精神笑道:「大郎四郎都過來,坐在祖母身邊。」
賀大郎賀四郎齊齊應下。
往日陪祖母一同用晚膳的,是賀袀賀祈。這段時日,賀袀養傷不出,祖母待他們比往日更好幾分,時常召他們陪伴說話。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他們心中自然清楚。
賀祈也笑著招呼一聲:「大哥,四弟,這邊坐。」
賀大郎賀四郎也不是傻瓜,賀祈有意親近,太夫人著意提攜,於他們而言是好事。兄弟兩人笑著應了。
賀四郎年少,坐在下首。賀大郎比賀祈年長几歲,卻不肯坐賀祈上首,堅持坐賀四郎的身邊。
賀祈有些無奈地笑道:「大哥比我年長,理當坐在祖母身邊。」
賀大郎也太謹慎小心了。
賀大郎笑道:「我嘴笨口拙,遠不及你。你坐祖母身邊,哄祖母開懷多吃一些,也算我們兄弟一同盡孝心了。」
這般會說話,哪裡嘴笨口拙了?
賀大郎分明是借著這一舉動,表明心意,絕不會和賀祈起爭端。一切以賀祈馬首是瞻。
賀四郎也立刻笑道:「大哥說的對,三哥你好好照顧祖母。若祖母今晚吃得少了,可都要怪三哥。」
賀祈看著庶出的長兄四弟,心中滋味如何,也只有自己清楚了。
有了賀袀的前車之鑑,太夫人倒是樂見這樣的情形,笑著說道:「罷了,就這麼坐了吧!再磨蹭下去,飯菜都涼了。」
賀祈兄弟三人一同笑著應了。
賀凇看在眼裡,心裡黯然唏噓不已。
……
隔日,賀凇去了一趟晉寧侯府,和晉寧候在書房裡密談半日。
之後,鄭氏告病不出。
賀袀臉上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賀凇毫不留情地領著賀袀進了練武房「操練」。當日,賀袀就被抬著出了練武房。
賀袀水深火熱的日子,不必細述。
三日後,宣和帝准了平國公的奏摺,下旨立賀祈為平國公世子。又下了一道賜婚賀祈程錦容的聖旨。
平國公府雙喜臨門,將幾個月來的晦暗氣悶一掃而空。特意擺了酒席宴請親朋故舊,慶賀一番。
平國公府設酒宴這一日,程方趙氏夫婦兩人親自登門賀喜。
聖旨一下,賀祈程錦容的親事就定下了。程家和賀家也就成了正經的姻親。這等喜事,登門恭賀也是應該的。
鄭氏養病未露面,太夫人領著孫媳朱氏招呼前來賀喜的女眷。
賀大郎的妻子朱氏,是平西侯府旁支嫡女。朱氏嫁給賀大郎幾年,生了一子一女。夫妻兩人性情脾氣差不多,一樣謹慎低調。朱氏平日只照看教養兒女,對內宅諸事從不伸手過問。
太夫人之前病了一段時日,吩咐朱氏魏氏一同料理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