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得如此了。
裴皇后和六皇子一頭應下。
……
宣和帝一聲令下,毓慶宮裡所有的內侍都被秘密關押進了宮中天牢。以待明日過後嚴審。
趙公公的乾兒子小喜公公,被派至毓慶宮裡伺候。另外幾個內侍,也都是宣和帝身邊的人,極為忠心可靠。
內務府總管接到天子口諭後,立刻悄然領著幾個繡娘進了毓慶宮。
太子禮服被損一事,不能張揚。冊立儲君的大典上,儲君穿的是舊的改過的太子禮服,這事說來既不好聽也不體面。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得守口如瓶,絕不能走漏風聲。
好在宣和帝當年的太子禮服,只穿過一日,一直保存得極好。此時拿出來,看著還是嶄新的樣子。長了一些,腰身寬了一些。幾個繡娘熬上一夜不睡,趕在天明前改好便是。
幾個繡娘戰戰兢兢地忙碌。
六皇子遇到這等晦氣事,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賀祈陪在六皇子身側,低聲勸慰:「殿下立儲之路,極為平順。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想一想宣和帝當年,幾個庶出的皇子為了儲位爭鬥激烈,宣和帝暗中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手上沾染的鮮血絕不在少數。
相較之下,六皇子確實可以算是一帆風順了。
沒經歷過慘烈的手足相殘,也未費多少力氣去經營朝堂勢力爭奪朝臣們的支持。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又得聖心。
禮服被剪壞又能如何?明日的立儲大典,會照常進行。過了明日,他就是大楚太子。
六皇子深深呼出心頭濁氣,對著賀祈無奈一笑:「你說的這些,我心裡都明白。這等鬼祟伎倆,於大局沒什麼影響。」
「我心裡就是憋悶的厲害。」
「若不是出了此事,我竟不知道,每日身邊伺候的內侍里,早就被人安插了眼線。」
禮服存放之處,毓慶宮裡所有的內侍都知道。保管庫房鑰匙的內侍,首當其衝,嫌疑最大。其餘的內侍,也都有嫌疑……
這麼一想,六皇子甚至有不寒而慄之感。
這個暗中作祟的主謀之人是誰?
誰是那個內鬼?
連身邊人都不可信了,他還能信誰?
昔日熟悉的臉孔,仿佛都帶上了模糊猙獰的面具,變得陌生又可怕。
剛上任的東宮內侍總管小喜公公悄步走了過來:「啟稟殿下,程太醫來了毓慶宮,想求見殿下,不知殿下是否見程太醫。」
話音未落,就見六皇子殿下已快步走了出去。
小喜公公:「……」
他早知程錦容和六皇子關係親密。不過,當著賀祈的面,六皇子殿下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出去相迎,會不會刺了賀統領的眼?
就算他六根清淨,也深知男人的小心眼。比起女子來,有過之無不及啊!
小喜公公迅速瞥了賀祈一眼。
就見賀祈一臉淡定,沒有半點介懷之色,還主動張口吩咐眾侍衛退下,便連自己也去了門外。
真是世間難得一見胸懷坦蕩的男子漢大丈夫!
……
被小喜公公在心裡狠狠誇讚了一回的賀統領,親自守在門外。
毓慶宮裡發生的事,被下了封口令。知情的只有寥寥幾人。
程錦容是從裴皇后口中得知了此事,心中憂心牽掛六皇子,便趁著夜色無人留意,來了毓慶宮探望六皇子。
「容表姐,」不知為何,一見程錦容,六皇子滿心的委屈難過都涌了出來,鼻間隱隱泛酸:「毓慶宮裡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殿下不必難過。」程錦容目光堅定,聲音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