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给谁打电话?”陆皓东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
“不、不知道……”司机被陆皓东的眼神盯得一愣,颤巍巍地递过去时微的手机,“这、这是时小姐的手机。”
陆皓东接过来随意在已拨电话里翻查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最近来电,他的瞳孔蓦地一缩,半晌没有说话。
“……先生?”司机哆哆嗦嗦喊了一句。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去办一下手续吧。”陆皓东突然整个人都疲惫下来,揉了揉额角坐到走廊长椅上。
“是。”司机唯唯诺诺地离开,空旷的走廊里只剩下陆皓东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剪影,被昏黄的灯光一照,显得落寞又寂寥。
他不是没有想过真相会有大白的一天,只是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护士推着时微从里面走出来,陆皓东猛地站起身来,却突然有一瞬间的眩晕,不敢去上前询问答案。
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陆皓东叱咤商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忐忑不安的恐惧时刻。
医生就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嘴巴一开一合地在说着些什么,陆皓东努力集中意识,才勉强听到“手术成功”几个字,他整个人都像脱力一般,踉跄着扶住走廊墙壁勉强站稳,这才缓缓稳住了心神。
“孩子保住了,但需要回去好好调理,”医生见惯了这种场合,看向陆皓东的眼神里带着一些责备,“好好照顾她,别再受到情绪上的刺激了,不然很容易流产,再出什么意外,就不仅仅是孩子的问题了。”
“是,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陆皓东艰难地道谢,发现自己嗓音已经干涩得不行。
他转身看了看病床上的时微,她紧闭着双眼,汗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整个面部一丝血色也无。“医生,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随时,”医生吩咐护士将床推进私人病房里,“这就要看母体本身的意志了,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醒过来。”
陆皓东眼神黯了一黯,转瞬又将情绪掩藏的一干二净。
“不必去私人病房了,”陆皓东的声音透着阴沉,“直接送回家里去。”
“她刚做完手术,不宜频繁搬动。”医生在一旁忍不住建议道。
陆皓东像是换了一个人,唇角勾起凉凉的笑:“我说回家,现在就送她回去。”
医生摇摇头,还是打了手势示意护士停下来,又吩咐了救护车准备,对着她们吩咐道:“别送病房了,直接抬到救护车上去。”
时微醒过来时,头顶上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了,她安安稳稳躺在柔软的大床中,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半掩的落地窗有缓缓的秋风吹进来,带动乳白色的纱帘在轻柔飘荡。
时微眨了眨眼睛,慢慢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她抬手想要坐起身来,耳边却随之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时微不明所以看下去,她的左手手腕上拴着一根不粗不细的银白色的链条,链条很长,那一头牢牢系在床头柱上,时微的脸色倏忽沉了下来。
链条的做工很精致,如果没有了中间长长的锁链,戴在时微手上几乎像是银镯一般了,她冷笑一声,大力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锁链就在她的行动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在她耳中却不啻惊雷。
链子很长,也不长,将将够时微走到卧房门口,却又将将够不到门把手。
“陆皓东!你给我出来!有胆子锁我,现在没胆子现身了吗?”时微跪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
佣人很快听到了声音跑过来,看到时微这个样子连忙扶她起身:“小姐不要坐在地上呀,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