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相宜醒來，在床上怔了好一會兒。
昨天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初吻會在路邊突然丟失。
周森的“初吻效應”，是有用的。
至少這一刻，回憶起昨天下午，她更多的是記得初吻，而不是趙思霈的算計，更不是那幾個對她圖謀不軌的中年男人。
但是，這些不愉快的記憶，她也不能拋諸腦後。
趙思霈的賬，她要一筆一筆跟她清算。
在家吃了早餐，陸相宜讓司機送她到老地方。
下車時，她莫名地有些期待——周森會不會像週一那天早上一樣突然出現？
結果是沒有。
今天早上，他甚至沒有給她發訊息，就像人間蒸發了。
奪走她的初吻，周森就滿足了？還是說，他不打算認賬了？
想到這裡，陸相宜被自己的腦洞逗笑。
可能快要陷入戀愛的女孩子，都喜歡這樣胡思亂想吧！
其實哪有那麼多好想的？周森不給她發訊息，她就給他發啊！
“周森，你在幹什麼？”
“我到學校了！”
陸相宜發完訊息就攥著手機，蹦蹦跳跳地去學校，一邊等周森回覆。
周森沒有回覆，她倒是碰到了易歡歡。
這段時間，易歡歡為了準備畢業作品，忙得腳不沾地。
從劇本到舞臺設計再到表演，易歡歡把控著每一個細節，在每一個細節都傾注了無數心血。
陸相宜沒有立刻跟趙思霈算賬、撕破臉，就是因為易歡歡。
她要考慮到易歡歡的感受，還要顧及易歡歡到目前為止，為了畢業作品付出的心血。
她不想毀了易歡歡的努力，更不想讓易歡歡為難。
“相宜！”易歡歡也看見陸相宜了，跑過來勾住她的肩膀，“昨天試鏡怎麼樣？我太忙了，都沒有時間問問你。”
“算是……沒有成功吧！”陸相宜說。
易歡歡滿臉意外，“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hold住一個配角啊！怎麼回事？哪裡出了問題？”
陸相宜把昨天下午試鏡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易歡歡。
易歡歡是個暴脾氣，聽完差點炸了，拖著陸相宜要去跟趙思霈算賬。
陸相宜足夠冷靜，說：“趙思霈不會承認的。”
易歡歡氣死了，“她敢做不敢當？”“承認了又沒有好處，趙思霈怎麼會承認？”陸相宜很有條理地分析，“哪怕我去指責她，她也只會說：沒想到導演和投資人會這樣，她明明說了我是她同學，拜
託他們多多照顧我的！”
易歡歡可以想象趙思霈說這番話的語氣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不甘心，問道：“相宜，你就這樣被趙思霈算計嗎？”
“當然不是！”陸相宜遲疑了片刻，“但是歡歡，有一個問題，我們跟趙思霈……”
“我們不跟趙思霈合作了！”易歡歡知道陸相宜要說什麼了，“你還記得，我們其實做了兩手準備嗎？”
陸相宜當然記得。
她還記得，兩手準備是她提出來的。
她和易歡歡第一次去找趙思霈，她莫名其妙地被羅慕詩的父母找上了，差點被潑了一身紅漆。
按理說，那天晚上，知道她在哪兒的人，其實很少。
羅慕詩的父母準確找到她，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只有一個解釋：有人聯絡羅慕詩的父母，提供了她的位置。
周森提醒過，那個人可能是易歡歡。
她當然不會懷疑易歡歡，反而覺得可能是趙思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