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灿玉的馊主意果然杠龟。他亲近她的朋友,她过得可也不寂寞;他们互别苗头,谁都不肯先低头。
还要坚持?
就在骆家尧渐渐动摇的时刻,他忽然被告知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消息。
“听说高显明搞上了个资产阶级,上个礼拜有人看到对方开宾士来校门口接哩!可惜没看清楚车里面的人长得怎样,听说好像是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人……”
好事者在第一时间转述给他听,然后注意他的表情。
“可能是她家人吧。”骆家尧强笑说。
明知她没这个家境,他仍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或许,那是她亲戚?亲戚的朋友?……
唉!他们的僵局还要这么继续下去吗?
要想抢得骆家尧,她先要表现得大方些,将气氛弄好,再寻找切入时机。至于爱不爱他?……事到如今,就不必深究了。
算准骆家尧的练球时间,高显明准备好一个友善微笑,迎上前。
“嗨!”
温柔大放送却换来骆家尧莫名其妙的一瞥。
“嗨。”
然后他总算有了反应,但他竟是略过她,对俞美音致意!
“看不出来他会这么小家子气,算什么男人嘛……”
俞美音的牢骚仿佛为她抱不平,又像是沾沾自喜,暗里不晓得藏什么玄机,高显明没听进去。
他们的协奏曲余音嫋嫋,后续不断,依旧是对立抗衡的调性,仿佛要战到无止无休的地步;他不露倦意,她当然也要斗志高昂!
谁怕谁?
“小心!”
一声警告传来,高显明向来敏捷的运动神经却因为心情不佳而暂时怠工,一颗天外飞来的排球不幸砸中她的后脑勺。
“痛……”
高显明捂著后脑哀叫。又是排球社惹的祸!球技这么烂!难怪年年校际比赛都在第一轮就被淘汰,难怪他们规模那么小,哪像骆家尧所属的篮球社,战果辉煌——
去!干什么连这种时刻都想到他!?
“高显明,你没事吧?”俞美音扶著她问。
排球社的家伙们这时围了上来。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紧?我们送你去保健室。”
一分钟后,高显明已经被“抬”到目的地。
她被迫躺在床上。
“会不会头晕?想吐?如果会的话,可能有点脑震荡倾向……”护士小姐说:“你先躺下吧,等醒了再观察一下,最好去医院照张X光。”
护士小姐未免太过郑重其事,还有排球社员也是,这么小题大作干什么?
除了后脑发痛,她没什么太大的不适呀!
小小的保健室里挤满人,排球社员进进出出,交头接耳,吵得她头更痛!高显明昏昏然发现怎么人愈来愈多,抬头一望,赫然发现骆家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保健室的门口。
“你来干什么?”高显明诧愕了下,没好气问。
骆家尧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听说你骨折又脑震荡,快挂了……”他瞄瞄俞美音,眼有责备之意。“你还好好的嘛!”
“所以你才赶快跑来送终?”高显明笑得假假地。“没机会让你‘瞻仰遗容',抱歉了!”
他顺著她的口气,满不在乎接下去说:“我还没收过喜帖,就要先送白包,感觉怪怪的,所以还是来确定一下。”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平白招待旁人看场好戏,莫怪排球社员迟迟不肯走人。
校园传奇破灭,后遗症就出来了,就连故事的后续发展也一样吸引人,他俩更是难以摆脱对方的影子,难以忽视对方的存在。
这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