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后回到客厅,公爵又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孟黎莎不象以往一般坐在他对面,却在炉边地毯上坐了下来,一身绿色长裙蓬蓬地摊开,就象碧波荡漾。
天侯虽然已至五月,太阳下山后却仍然有点清冷,壁炉内的火光熊熊燃烧着。
孟黎莎望着燃烧的火焰已经好一阵了,接着象是不经意地问了出来:“你……愿不愿意谈谈……当年为什么没有和宝兰结婚?”
说着她又感到自己未免太过好奇了,公爵会不高兴的。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公爵沉吟了一会儿才问。
“米杜夫人第一次带我参观房间时,告诉我你……订过婚,”孟黎莎回答,“我常常注意看我房里你的画像,总觉得你那时看起来十分愉快,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
她知道公爵这时有点紧张,又说:“请原谅我……我不该这么问你的……我实在没有权力这么问的。”
“以我妻子的身份,”公爵缓缓地说,“你的确有权问我,我愿意告诉你,孟黎莎,这也是我第一次向别人谈起这件事。”
孟黎莎惊讶地望着他,想到不知他会说些什么,又是自己打开了这个话题,不知是否会使他有受伤害的感觉,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我刚满二十一岁没多久就遇到了宝兰,”他说,“她的美貌人人称赞,而且和我同年。”
“他那么漂亮吗?”孟黎莎低声问。
“确实非常漂亮,”公爵回答,“这点不需要我再说,而且认为她漂亮的也绝不只我一个人,差不多贵族中一半以上合格的单身汉都向她求过婚,但她的父亲一向对她十分溺爱,让她率性行事,自然那些求婚者都被拒绝了。”
孟黎莎的眼睛望着公爵,他又继续说:“我也和太多数朋友一样,拜倒在宝兰的石榴裙下,当我向她诉说着仰慕崇拜的话语时,完全没有一点儿夸张的意思,对我来说她就成了美的化身,不只是她的脸,还有她的性情也十分引人,她总是那么愉快机智,能够妙语如珠地使整个宴会充满情趣,每个人都在她的魅力笼罩之下。总之,她实在既柔媚又有女人味,那迷人的气质真是难以形容。”
孟黎莎凝神侧听,几乎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听公爵用这样的口气生动地刻画另一个女人,似乎使她有一种难言的痛苦。
“宝兰接受了我的求婚,”他继续说,“这么一个漂亮迷人的、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女孩居然选择了我,真让我难以置信,我的头顶仿佛有云彩飞扬,走起路来飘飘然的,觉得自己真是个最幸运的男人,她无形中赋予了我无比的男性气概。”
顿了半晌,公爵又冷冷地用自嘲式地说:“那时候我真是太年轻、太容易受到伤害,也实在是太傻了!”
孟黎莎惊奇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宝兰的家在离伦敦大约二十里外的乡间,她父亲身为候爵,拥有大批产业,还有一幢融合了好几世纪以来建筑之美的爵邸,看上去真够漂亮!”
“在婚前一个礼拜照预定计划我该去侯爵家筹备了,很意外地我可以比预定计划早一天离开军团,就先去伦敦买了件特别礼物给宝兰作订婚纪念,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公爵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回顾那遥远如云烟的岁月。
“不知道是什么人说过,年轻人最富浪漫色彩,譬如西班牙的男子会在窗外唱情歌给他仰慕的女子听,希望打动芳心;威尼斯人会鼓起勇气爬到阳台上一亲爱人的芳泽;匈牙利人会不辞千里,赠送爱的礼物。”
“这些都点燃了我丰富的想象力,我决定不只是要让宝兰知道我有多爱她,更要让她觉得我也很浪漫。”
“带上了象征我无限情意的订婚礼物,还有一束采自山谷的百合花,那是她最爱的花朵,我从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