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古代法律。
这一想,我脸色发白,心“突突”地乱跳,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很快,传遍了每一个细胞。
我终于知道害怕起来,不禁花容失色,脸都变了。
我扯了扯嘴角,侧过了头,不敢和武大郎那双喷火的眼睛对望。
武大郎却不放过我,突然就粗暴地伸手,拽着我的胳膊,猛地拉到他身边来,接着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卡着我的下巴,用力地把我的脸扳向他。
武大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
武大郎的眼睛里,冒出一种不可抑制的火,那火,是冰冷的火。好一会儿后,他冷声说:“潘金莲,你给朕记住了,朕是皇上,权力至高无上,要杀死你,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既然你进了皇宫,做了朕的女人!不管你爱不爱朕,你得守规矩!朕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朕要你站着死,你不能坐着死!”
我不知道武大郎嘴里的“规矩”指的是什么。
我不敢问。
我挣扎起来,要把头扭开去,可却动弹不得,武大郎的手劲出奇的大,我根本就无法挣脱掉,于是我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狠狠的倔强地盯回他。
武大郎慢慢加大了手里的力气,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冷冷地说:“潘金莲,回答朕,你听到没有?”
我下巴,给武大郎卡得生生地作疼着,越来越疼,疼得下巴就要掉下来的样子,但武大郎丝毫没有放下手的意思。最后我痛得呲牙咧嘴,只得恨恨地瞪着他,不情不愿地说:“听到了。”
武大郎厉声说:“说大声点,朕没有听到。”
第7卷 第133章:你真龌龊(4)
我只好用尽了力气,大声嚷嚷:“听到了!”
武大郎盯着我,慢慢收回手,随后放开了我。
我吓得魂不守舍,跌坐在床上。
武大郎又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一言不发,转过身子,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那脚步,由近而远离去,渐渐的,没了声息。
我瘫坐在床上好久,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忍不住从背脊涌上来,终于忍不住,我全身簌簌不已地颤抖起来。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也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茫然,不知所措过。
我到底说错了些什么?
难道是“龌龊”这两个字?在二十一世纪,我也曾用“龌龊”两个字来骂武植:“你真他丫的是卑鄙小人!真他丫的不要脸!真他丫的是流氓!真他丫的龌龊!”
但,武大郎和武植,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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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搭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走着未央宫那条长长的走廊,灰溜溜的要回我的桂宫去。
春梅和几个小宫女,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也不知道发生些什么事,只是惶惑,大气也不敢出,悄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
走着走着,我前面的路突然给一个人挡住了。
此时太阳刚升起来,天边泛起了道道红光,那个人站在我跟前,挡住了洒向我身上的阳光。他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很长,很长,长到把我纤细修长的身影覆盖住了。我依然低着头,本能的往左走了两步,让了路。但那人诚心的要跟我作对,我往左走两步,他也往左走两步,我往右走两步,他也要往右走两步,就这么的对峙着,固执的不让我走。
我恼怒地抬起头来。
原来是武三郎,他吊儿郎当的看着我,笑嘻嘻向我拱手作揖:“武三郎拜见皇嫂。”
我木着一张脸不鸟他,又再低下头来要走我的路。武三郎又再挡在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