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都等不急了”。
“搞音乐会?还邀请其他分场的人……那得一个大地方啊,总不能在咱饭厅吧。”有人提出来。
“对呀,没那么大的地方啊”,有人附和。
“唔——我倒有个地方……”米歌托着下巴沉思着说。
“哪儿……哪儿……”大家乱问。
“就在那座桥上,挑一个满月的晚上,大家收了工吃完饭,搞一个星空音乐会——星月就是舞台灯光,羽风就是咱的乐队……”米歌晃着头一字一句“嘿!对呀!……好主意……”,没等米歌说完大伙纷纷叫好。
“我还没说完,在那儿唱歌还有音响设备呢。”
“什么音响设备?”人们问“那河水就是咱的音响设备啊,还记不记得水音儿啦?”
“水音儿?什么水音儿?”羽风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在小河边唱歌,那声音就像水洗了一样,特别脆纯好听,啥时候去体验体验?”
羽风米歌在一起拟了一个音乐会节目单。米歌给大家分配了具体任务,羽风和大家一起给每首歌定了定调子,给合唱分了分声部做了乐谱,然后大家先分头练,练得差不多了再在一起合。
夜晚,歌声琴声在六分场响起来的时候,衣飘秀清在为音乐会赶制服装。杨妈妈捎来的兔皮,洪英她们过年从家里搜罗来的皮料衣料,分场男生打猎打的狍子皮也让岔沟屯老乡帮着熟好了,还有岔沟屯嫂子婶子们来做衣服硬留下的皮料,衣飘要用它们给男孩子们每人做一身有型有款的薄棉衣。衣飘听了听外面的琴声,一边缝制着皮料一边说:“妈教羽风练钢琴的时候,逼他练得苦,哭过多少场,我看着都心疼。爸妈不在了,他倒好像爱上了琴,他看琴的眼神很亲切呢。”
“六胖走了以后,羽风至今没有完全缓过来。米歌这琴好像就是专门为他借的,大家都很关心羽风呢。”秀清也一边忙着一边说。
“是啊,咱六分场是一个多么好的大家庭啊。我很欣慰……”衣飘说着眼眶湿润了,秀清见状忙过来拍拍她的背。
想看看音乐会的场地,也是对米歌说的水音抱着一丝好奇,这天晚上羽风独自一人背着手风琴来到小桥上。东北这个季节的晚上,寒气还重。两边河堤上还没有人散步。桥下河水静静地流着,正是满月的时候,月光亮亮地照着大地,周围一片静谧,羽风静静地扫视着周围,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六胖的那座孤坟,他不由得喃喃自语:“你那边也是这么静吗?……让我来给你奏一首歌好吗?”呆了一会儿,羽风缓缓地拉开了风箱,如叹息一般的琴声在河面上飘起来,那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的插曲——‘怀念战友’,奏到后面那一段“当我永别了战友地时候,好像那雪崩飞奔万丈,啊——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地身影,可爱的脸庞,啊——亲爱的战友,我也再不能听你弹琴,听你歌唱——”羽风奏的撼天动地,泪流满面。这支曲子让他把心中积攒多时的情绪很好地表达了出来也宣泄了出来。两遍演奏过后,他心里轻松了许多。
经过二十多天的排练,音乐会的节目基本上完成了。当米歌他们的男声合唱“共青团员之歌”与羽风的手风琴第一次合起来的时候,米歌兴奋地一甩拳头“耶!好听”。
“真的不一样哎,感觉好棒!”小臭也抚着胸口陶醉着。
“快满月了,听天气预报最近天气很好,是不是该去各个分场通知了?”娃子提醒道。
“对!写几张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