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大人的妹子吗?”有人惊喜地上前。
是书生!阮冬故同样惊喜,瞧见他一身官服,正要上前恭喜,怀宁暗自扯了下她的衣袖,她立刻沮丧地停步。
“……嗯,是妹子。”她不情愿地答道。
那书生锁住她的双眼,轻声道:
“果然跟阮大人说的一样,你跟他生得一模一样……”
“这样你也能看得出来?”太神了点吧?
“阮小姐你有所不知,在下画了阮大人的肖像长达半年,他的容貌我绝不会忘记,你简直跟他一模一样……”那双有神的眼眸岂止神似,根本是出自同一人了。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阮姓自家人才能有这样程度的雷同。书生迟疑一会儿,道:“阮大人曾说过,他有一对双生妹子,一个许给一郎兄,一个则是怀宁兄,想必阮小姐你是怀宁兄的……”边说边看向怀宁,却见怀宁东张西望,完全当她隐形。甚至很恶劣地退了三步远,保持距离。
阮冬故微玻а郏�勺呕衬�C蝗说闭娴暮貌缓茫坑斜匾�脸烧庋�穑克�本跻����彩樯��罄醋跃醵�魈��致常�缓妹闱砍废隆�
她在边关多年,曾收到他捎来的喜讯。书生应试科举,虽无一甲之名,但好歹如他所愿,是个官了。
“但愿大人从此为民谋福。”她真心道。
“在下以阮大人为表率,入朝为官后,所言所行,绝不辱没阮东潜三个宇。”
她闻言,内心感激,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不知道未来书生会不会变,至少此时此刻,他有为民之心,那就够了。
“阮小姐,你能否拉下面纱,只要一会儿……”
怀宁拢眉,冷声道:“不可能。”
书生尴尬地连忙摆手,道:
“在下并无任何冒犯之意,只是当日阮大人离开晋江,在下来不及向他道别,如今他……在下只是想看阮大人……”说着说着,语音渐微,怀念之情毕露。
阮冬故暗叹,打起精神笑道:
“何必呢?人都走了,惦记着他,他反而觉得愧对各位。对了,你们在焚香祝祷什么?”今儿个是好日子吗?她记得这里工人多迷信,所以当年她听一郎哥的建议,入境随俗,上工前必焚香求平安,如今已要完工,是该再随俗一下。
“咱们在遥祭阮大人的亡魂。晋江工程他有一份,如今完工之日可期,他在天之灵,一定笑说:从此再无百姓为此江而苦,从今以后涛涛江声,不再是催魂无常。”孙子孝说道,注视着她。
阮冬故闻言,闭上了她灿亮的眼眸,聆听那温柔的江声,片刻后,轻声道:
“是啊,从此这江声,再无人惧怕了,这真是太好了。”
因为要做做样子,所以怀宁被迫去“遥祭”一下那个死在边关的阮东潜。
她实在撑不了那么久,遂先上马车休息。
男跟女的差别啊……真是天差地远。明明中三箭的是怀宁,但如今他早生龙活虎,她却还得仰仗怀宁的扶持。
她半合上眼,试着控制遽袭的疲累。
穿着官服的男子走到微开的门侧,盯着她被面纱轻罩的脸孔。
那样的眼神,只有一个人会有。
那样爽朗的笑声,只有一个人会有。
但,明明性别不同啊……
他的目光移向她一身的女装。时近冬日,白狐皮毛镶边的披风里,并非一股大家闺秀的打扮,而是更简单、更方便行动的衣着,若阮东潜是女,一定也就是这样的装扮吧。
明明阮侍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暗骂自己愚蠢又傻气,正要离开马车,突地瞧见这名阮姑娘的左手。
她双手交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