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煙雲巧甚至會給他帶東西,有志怪話本,有糖果,還有一些新奇的靈器與陣盤。「都是雲望和雲輝這兩兄弟喜歡的。」她說。
李粲然識趣的沒有問他倆怎麼了。
等過了段日子,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天氣漸漸轉涼了,李粲然感覺自己精神好了點,被禁獄奪走的元氣也完全恢復了,他準備找個時間和煙雲巧提離開的事。
煙雲巧聽到後沒有挽留,可能是覺得禁獄的事已經過去了,他不會再給煙家帶來危險,同意了他的離開。
李粲然回了趟金鳳書院,悄悄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夜裡下過一場雪,地上還是濕漉漉的,金鳳書院的門前有人掃過雪了,墨竹秀麗而挺拔。
書院像尋常時候上著課。
李粲然去瞧了眼自己書院後的住處,竟還空著,沒有人搬進去住,屋內的擺設和他離開前一模一樣。
桌上擺著幾個盛放牛奶的空瓦罐,被裡里外外清洗了一遍,上面插著花束,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好不容易在這寒冬中生存了下來,卻慘遭毒手。
應該是慕筠乾的,在等自己回來。
「宿主,要繼續呆在這兒嗎?」小統問。
李粲然搖頭。
他在被禁獄抓進去前,生怕會連累書院,現在金鳳書院一切如舊,比他預想中的要好多了。
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找到一處能讓他閉關修煉的地方,一直到他修煉至元嬰期再出關。
目前以他金丹期的修為,還是不夠看的。
在動身之前,李粲然先是順道去了一趟朔城。
屠神宗屹立於山巔,大雪封山,路更是難走。這三年來,宗門新招收了一批年輕的弟子,路上能瞧見許多張陌生的面孔。
打聽了會兒,李粲然才得知董桉失蹤的事,準確來說是在成親之前的一個晚上逃走了。
走得義無反顧,誰都沒告訴。
算一算時間,正好是他剛被禁獄捉住的時候。
「董桉師兄那麼好的出身,在宗門地位也高,更是被宗主指定了婚事,至今想不通他為何執意要走。」一個有些眼熟的弟子這麼說道。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當初從魔神宗跟來的一脈弟子。
李粲然穿著一身清清冷冷的道袍,扮成了尋常道士的模樣,來售賣丹藥的。
「長老殿的話,往那個方向便是。」這名弟子頗為友善的說道。
「多謝。」
他的目的地不是長老殿,而是找個理由混進來。
「董桉為何要逃啊?」小統納悶不解,問道,「這兒呆著不好嗎。」
李粲然想了想,說道:「失望吧。」
他猜到董桉不會乖乖的答應那門沒有感情的婚事,卻沒想到他和宗門的矛盾竟然激化到了這一程度,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直接離了宗。
現在想想便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第一次去倉州城的時候,董桉就開始失望了。
忍了這些年,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
等來到山脈冰封的地底,李粲然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自己的師尊祝華,仍是重傷沉睡著。
孔璞大約知道他沒死,所以他能進到這兒還算輕鬆。
他在三年前金鳳書院教導陣法時來過這兒一次,此刻再來,心境平和,稍微能接受了一點。
祝華雖說頂著師尊的頭銜,卻不怎麼教他和周容,全靠他們平日自己領悟。
但他是整個宗門唯一一個對他和周容最好的人。
李粲然坐在了冰封的地脈前,想到第一次拜師的場景,也許在那個時候,師尊為的就是滅宗的預言,才會想要將他們收為弟子,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