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很冷靜,「我去看看裡面關了些什麼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牙尖嘴利。」
他還記著自己昨晚被踹下床的仇。
李粲然見甩不掉他,只好任由他亦步亦趨的跟著。
天獄在皇宮的地底,距離他們還有著一段路。
這些天山海大典舉辦得正熱鬧,街道上修士很多,人群間不免有些推搡。
李粲然的臉上換了枚面具,看向旁邊那路人,聲音沒好氣從面具下傳過去,「你再推小心我揍你啊。」
路人被這一通威脅,心裡略有點不爽的皺了皺眉,但還是不想惹事上身,讓開了一段距離,嘴裡嘟囔道:「還敢戴著面具呢。」
周容眼睛瞥過去,「什麼意思?」
「還不知道吧,昨夜雙燕坊出事了。」那路人賣了個關子,見沒人追問不免自討沒趣,順著剛才的話繼續往下說道:「有個戴面具的人夜闖靈隱樓,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本來倒沒什麼,錢財這東西對雙燕坊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可誰知那人正好遇到了鄔青衛,兩人交起手來,鄔青衛沒帶護衛被打傷了,今兒一早連帶著這幾天的火都發了出來,說要報仇呢。」
李粲然聽愣了,心道:別是他們昨晚遇到的那人吧。
還真的是因為缺錢?
擔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煩,李粲然很快便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一邊看向了皇宮的方向,心中思考著到底要怎麼才能光明正大的混進去。
皇城皇宮,一處裝飾清麗的寢殿內。
「軒諾公主,起床了。」貼身侍女站在水藍色的羅帳外輕喚了一聲。
她原地等待了會兒,床上的人才有了動靜。
軒諾睡醒了,慢慢地睜開眼,掀開床被的一角,在侍女的伺候下先穿上了外衣,然後又坐回床上,赤著玉足踩在侍女的膝蓋上,讓她替自己套上了鞋靴。
鞋穿好後,軒諾沖她溫柔的笑了下,比了一個謝謝的手勢。
侍女受寵若驚,趕忙俯下身子埋下腦袋,恭敬的行了個禮退下了。
她今年二十,跟在軒諾身邊盡心盡力伺候了三年,真心實意的寵她愛她,同時替她感到惋惜。
中州的老生常談了,這位軒家的小公主幼年喪父,受到刺激後變成了啞巴,連聽力也受到了損傷,可憐她姿色傾城,卻在這座皇城中無依無靠。
要是能嫁給一位才貌雙全的世家之子就好了,還能早日脫離軒夏的控制。
侍女正想到這兒,眼角中出現了道熟悉的黑色影子,是教軒諾畫水墨畫的老師。
「大人好。」侍女彎腰行禮。
「公主已經起了?」
「回大人,是的。」
「嗯。」那人應了一聲,沉聲說道,「那老夫去瑤華殿等候公主。」
……
傍晚,侍女按照往常一樣,準備去收拾寢殿。
不對,這次她稍微比別的侍女們提早了些,因為害怕遇到軒夏。
整個軒諾寢宮中的人都害怕軒夏,這位喜怒無常的四皇子,喜歡責打懲罰下人,稍有不順心的地方下人們就會有性命之憂。
這個時辰,軒夏向來都會傳人命令軒諾去見他。要是她恰好跟在了軒諾的身邊,就難免會被一同傳喚過去。
侍女有所耳聞,上次跟著軒諾公主過去的人,不知哪裡又惹怒到了這位瘟神,已經遭遇了不測。
走至寢宮的門口,她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正要邁進去的腳步停住了。
說話聲聽著像一個陌生的男人。
侍女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害怕自己誤聽到什麼皇室中的秘密,沒聽仔細就連忙往外側退去。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柔軟的,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