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是个大老粗，没办法理解沈鹿的感慨，粗暴的归咎于这大概就是女人的感性。 这话是他听来的，佣兵团里总有几个喜欢玩女人的渣男，闲聊中侃侃而谈，发表着他们的理解。 叶帆不可避免的听过几句，别的不太记得，就记得一句女人是感性动物。 转日清晨，沈鹿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天气。 呼，还好，雨变小了，变成了绵绵细雨。 昨天体力消耗太严重，今天身体还有些酸疼，沈鹿不想做饭，早餐是蔡素做的清汤面。 水刚滚开，汪大个和方家母子过来了。 蔡素来二楼喊沈鹿，一见面，方母就握住了她的手，急切询问丈夫的情况。 “本来昨天雨势小要过来的，我妈发烧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今天稍微好了些就来了。”方明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昨天没来的原因，语气很是恭敬小心，“老板，我爸他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沈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略默了默，让他们上三楼。 方母高烧未退，走不动路，来店里都是儿子背过来的，这会儿方明也没什么力气了，汪大个便把人背起，几人一块爬上了三楼。 叶帆蹲在地上研究沈鹿摆的糕点。 糕点麻将大小，绿莹莹的，闻着有一股淡淡香甜。 应该挺好吃的，可惜他不能尝尝。 不过这一叠有好几个，他偷偷吃一个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叶帆越想越馋，伸出了罪恶的手，刚捏起一块，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好，有人上来了。 叶帆差点没控制住力道，把小小的糕点捏碎，沈鹿上来看见的就是叶帆在拨弄绿豆糕的画面。 “我看有点歪了，摆正一下。”叶帆一本正经解释自己的行为，绷着脸向沈鹿问好，“早上好，老板。” “早上好。” 沈鹿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黑色尸袋，沉重的道：“很抱歉，由于异兽的缘故，你的丈夫不幸身亡了。” 方母宛如被惊雷劈中，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儿子扶着，她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不……不可能……”女人声如蚊蚋，泪若雨下，“他怎么会死，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方明一时间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只是过了两夜一天，还有力气挣开钢绳的父亲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他咬牙，将母亲交给汪大个扶着，自己上前拉开了尸袋的拉链，他要亲眼确认躺在里面的人是不是他爸爸。 方鹏死状惨烈，异兽从他眉心钻出，整个面部几乎全部撕裂，叶帆不是个多细心的人，随手把两块脸皮拼了拼就完事了。 故而方明见到的是左右两张脸错开的父亲尸体，哪怕脸撕裂了，但惊恐的表情丝毫不打折扣。 父亲死之前一定吃了很多苦，遭受了常人不可想象的折磨！ “爸！”方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抱着父亲的尸体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确认了丈夫的死讯，承受不了打击的方母直接晕了过去。 沈鹿看着心里有些沉甸甸的，给汪大个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晕倒的方母送下去安置。 自己则静默立在一旁，等方明哭的差不多了，才走到男孩身边。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对于你爸爸而言，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方明用力擦了擦眼泪，“……我知道。” 从爸爸不正常开始，方明就知道后果会很严重，这段时间下城区死的人太多了，他都听过好几种离奇的死法。 这些人初期的症状和爸爸很像，方明心里很害怕，也很恐惧，可他不敢告诉妈妈，怕妈妈崩溃。 同时，方明也心存侥幸，万一爸爸能好起来呢？ 日子虽然艰难，但一家人在一起便什么也不怕了。 沈鹿拍了拍方明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就是方鹏尸体如何处理的问题，方家母子不愿意把方鹏的尸体交给收尸工，决定带去城外安葬。 这是被允许的，只是这样做的人很少。 没了帝都生存基地的庇护，危险无处不在，方明和母亲出城安葬方鹏，很有可能一家三口都死城外。 沈鹿劝二人三思，但母子二人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多说了。 毕竟这是人家的事，她只是个外人。 汪大个送了他们一程，到城门口看着两人费力拖着尸体袋走出去，才叹着气往回走。 沈鹿感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