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反应过来的暗卫也随后现身,蓝袍青年忍住左肩骨裂的剧痛,双手用力抛去,从腰带里抽出一把软剑,转身意图阻止不敢再次小觑的何家的死敌,只是他左手仿佛无力地垂落,似乎已经折断。
穿心秀才借助月光发现有勇有谋、当机立断的何家护卫,瞧着那熟悉的容貌,眼皮轻轻一挑,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像,真像,太像了。
被温文水除掉蒙面巾的蓝袍青年露出真面目后,竟然和玉苍剑何俊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神情之间有一股抹不去的阴郁。
“被名声所累,狂妄自大的玉苍剑和你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穿心秀才合上何家的剑法秘笈放入怀里,轻轻顿足,躺在地上的黑剑反弹立起,被他提在手里,“何俊楠在我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你却能从我手上抢人,忠于家族利益,甘愿牺牲自己拖延我的追击,好让未来的家主脱离险境。依我看,‘玉苍剑’这名号应该冠在你的头上才对。你说对吗?苍南何家的庶长子。”
“狂妄自大的人恐怕是阁下,竟敢得罪我苍南何家。你可知道……”
温文水立即出言打断:“你想说什么?何家高手如云、谋士如雨之类的浑话!别笑死人了,不过就是一群私盐贩子,仗着手里有几个钱,招揽了一些江湖败类,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武林世家,江湖豪强。一点底蕴都没有,区区暴发户而已,差的远了。”
“阁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武功高强,远胜于我,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何俊楠当日在青田刘家老爷子寿宴上鼓动我盗宝,转头又把我卖给黑白两道,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陷入死地临阵突破,明年今日,我坟头上早已草木繁盛。这等下作小人,一掌毙命都算便宜他了。如此生性凉薄之人,又何尝给过我生路?”
蓝袍青年嗫喏嘴巴,想开口反驳,却是自家理亏在先,不知道从何说起。
“放心,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你回去,把话带给何家。欠我的,我自会去取。”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穿心秀才,今日所赐,他日必定如数奉还。”
温文水微微摇头:“不料连你也死性不改,不知形势比人强的道理。若是你认低服小,还能从我手里走脱,至于现在嘛。”他曲指轻叩墨龙剑,只听一声清越长吟,绕耳不绝,“好东西,这么贵重的神兵利器,我可不敢随身携带,引来贼人觊觎,便好心物归原主。”
蓝袍青年顿时感到一阵心悸,敏锐地感觉到弥漫在周围的杀机。
‘此人身法仿佛鬼魅,连大房兄长都一招落败,虽属轻敌,万万不能小觑。’如临大敌的何家庶子全身戒备,半晌不见动静,却大胆地撤步后退,也不见对方有什么举动。
直到退入竹林,撒腿往云峰镇外旷野逃走,也没有见穿心秀才追来,终于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何家的墨龙剑可是从霞浦宝清山豪取巧夺得开,山主是我旧识,物归原主可不是给你们何家。”穿心秀才小声嘀咕了几句,折了一根石竹,削砍枝叶,贯通竹节,“委屈你了。”他把墨龙剑归入‘竹鞘’里。
各自隐藏在暗处的黑白两道高手们目睹这一幕,面面相觑,都暗地估摸脱胎换骨似的穿心秀才究竟得了何种奇遇,才有今日的成就,竟然能轻易制服玉苍剑,还把功力更高一筹的白衣公子何俊楠的‘影子’一掌重创,几句话都把他惊地退避三舍。
“沙沙沙!”竹枝摇曳,影随人动,不多一会,人心不齐的黑白两道高手人互相戒备地分别退去。
不过却有一人从暗处走出,黑脸络腮,正是笔架山的蓝前,一身横练功夫铁布衫,已经练到全身仅有七处罩门。
“蓝兄。”温文水持剑抱拳,“幸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