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女人。
刘疆想到这里,只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简直不敢抬头,再看马玛丽一眼。
其实刘疆猜测的也不能算错。他们的一举一动确实在光武帝刘秀的监视下。刘秀清楚地看到他拉住马玛丽的手,再也不肯松开的真情流露,也看到了他撕破平日里温润君子的面具,急吼吼地将马玛丽拉入他怀里拥抱亲吻的情动模样。然后刘秀不便再看下去,转身离开。
刘秀心中已经有了数。他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人,自然知道儿子这般的反应做不得假。刘疆一向是胸有城府,滴水不漏,从他成年之后,刘秀已经少见他因为什么事情动容了,如今脸上却一副小儿女情态,整个人都仿佛泛着光,却又显得青涩而鲁莽。这才是年青人面对心头好时候应有的模样,和前几日他大婚时候温文尔雅的假笑全然不同!
刘秀想到这里,就开始埋怨起郭圣通来。他愤愤地想着,枉郭圣通号称疼儿子,护短一世,为了自家儿子不顾别人儿子的死活,想不到临到头来,却连儿子的心事都搞不清楚,巴巴地拿着定情信物逼着他同意儿子跟一个卑贱的外室女大婚!
“郭圣通啊郭圣通,你把朕给坑惨了啊!也把你儿子给坑惨了!”刘秀不由得低声咒骂道。
平心而论,无论是杜若还是马玛丽,都不入光武帝老人家的眼。在他看来,她们的身份太过低贱,给东海王当侍妾都不够格。但是自刘疆请辞太子之位以来,刘秀自谓对这个儿子亏欠多多,不愿以一己喜好,误了儿子的终生幸福。
当太子刘庄闻讯赶到云台的时候,却发现二哥刘辅和自己同母弟弟刘荆一左一右,分立于父皇刘秀两侧,空气里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由得就有几分头痛。
刘辅下狱之事出自刘庄的手笔。于此役上,他大获全胜,成功以此事惹得光武帝震怒,重申旧防,将依附北宫五王的宾客几乎一网打尽,引得诸王惊怖,为以后权力的顺利交接铺平了道路。刘辅下狱后,他也在忙着和他的亲信心腹们商议着如何借此事谋取最大利益,突然就接到禀报,说马玛丽被刘辅捉走了。
太子殿下这一惊非同小可,也不顾幕僚们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纷纷建言,草草结束了密议,又整了整衣衫,定了定神,直往北宫而去。
刘庄原先的想法,是刘辅会拿马玛丽当要挟,逼他做出些许让步,他念及兄弟一场,也早做好了讨价还价、皆大欢喜的打算。然而事态却比他想象的要严峻得多。刘辅声称奉皇帝口谕,并非矫诏,而是实情,事情已经被捅到皇帝刘秀那里了!
刘庄深知父皇刘秀其人不好女色,一生亲近的女人屈指可数,连废立皇后,都是从大局出发,是以对因私爱废公事者格外不能容忍。他自知若贸然前去凶多吉少,然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云台生死未卜,他怎能置身事外?于是一面暗地命人私下里通知了弟弟刘苍和母后阴丽华,一面转往云台而来。
刘秀比刘庄预想得要和蔼许多。他慢条斯理地问过了刘庄的课业,又问过了东宫事务,甚至连刘庄和他表妹阴梦娇的相处情况也表示了关心,紧接着又勉励了一番,最后,表示自己累了,隐隐有逐客之意。
刘庄却不敢此时离开,不得已,硬着头皮问道:“儿臣听闻父皇召见儿臣房中姬妾马氏者,不知她此时人在何处?想来她年纪尚幼,御前应对恐不得体,儿臣恐她冲撞了父皇,倒要带回房中好生教习礼仪,好叫她重来叩谢父皇恩德。”
“你说这个呀,”刘秀立即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很随意地说道,“朕岂会随意召见你房中姬妾?岂不有违儒家礼仪?倒是你大哥突然旧病复发,宫中人手不足,便把原先遣入东宫帮忙的宫人马氏给重新召了回来,想来你必然念及兄弟情谊,不会为此心生怨恨吧?”
“父皇!”刘庄一下子惊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