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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1 / 5)

“哦,别埋怨自己罢——光埋怨自己,那太不好了,我不准许这样——你也是无可奈何

嘛,这不是你的错嘛。你给藏在哪里啦?”

我并不愿意让她又想到自己的烦恼。我仿佛张不开嘴来对她说些什么,以致叫她仿佛见

到棺材里躺着的尸体,肚子上放着那个钱袋。因此,我一时间什么也没有说——随后我说:

“我宁可不告诉你我把钱放在哪里的,玛丽·珍妮小姐,如果你能不追问我的话。不过

我可以为了你起见,把这写在一张纸片上。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去洛斯罗浦家的路上拿出

来看。你看这样行么?”

“哦,行的。”

我就写了下来:“我把钱袋放到棺材里了。那天你在那儿哭的时候,也就是在当晚,钱

还在棺材里。当时我躲在门背后,我也替你非常难过啊,玛丽·珍妮小姐。”

写着写着,我眼里也流了泪,我想到她怎样深夜只身一人哭哭啼啼,可就在她自己家的

屋檐下,这些魔鬼正住在那里,叫她丢丑,掠夺她。我把纸片折好递给她时,看见她眼睛里

也热泪盈眶。她用力握住我的手说:

“再见了,——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照着做。要是我再也见不

着你了,我也永远不会把你忘掉,我会一次又一次,无数次地想你,我会为你祈祷。”——

说过,她飘然而去了。

为我祈祷!我看啊,要是她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的话,她就会挑另一件和她更般配的事

去干。不过我敢打赌,话虽这样说,她还是为我祈祷的——她就是这么一类人。只要她打定

了主意,她就有胆子甚至敢为犹大祈祷哩——我看啊,她身上没有软骨头。尽管你爱怎么

说,就可以怎么说,不过据我的看法,她是我见到的姑娘中最有胆量的人了,她浑身是胆。

这话听起来仿佛是过于奉承的话,其实并非如此。要是说到美——以及善——她就比人家高

出一头。自从我亲眼看到她走出这道门以后,我就从没有再见到过她了,不过我想念到她的

次数啊,我看恐怕有千百万次了吧。还不时想到了她所说的要为我祈祷的话。要是我认为,

为了她祈祷会对我有点儿用处的话,我死活也要为她祈祷啊。

是啊,依我看,玛丽·珍妮是从后门溜走的,因为并没有人见到她走开。我见到苏珊和

豁嘴时,我说:

“你们有时候全家去拜访的河对面那家人家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们说:

“有几家哩。主要是普洛克托斯家。”

“正是这个名字,”我说。“我差点儿把这忘了。玛丽·珍妮小姐要我告诉你们,她急

急忙忙到那里去了——有人病了。”

“哪一个?”

“我不知道。至少是我忘啦,不过我想是——”

“天啊,但愿不是汉娜?”

“真对不起,”我说,“恰恰正是汉娜。”

“天啊,——她上个星期还身体好好的嘛!她病得厉害么?”

“是叫不出名字的病。玛丽·珍妮小姐说,人家陪了她整整一个晚上,还深怕她拖不过

多少时间了。”

“到了这么个地步啊!她究竟得的什么病呢?”

我一时间想不出什么一种合理的病,就说:

“流行性腮腺炎。”

“流行性腮腺炎,别瞎扯啦!得了流行性腮腺炎,也不致于要人整夜守着啊。”

“不用守着,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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