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他们到哪里去了?」
凉介没看到立川和薰的身影。桥叔仍然拿着杯子,凉介接过杯子坐了下来。
「我跟他们说,等你回来之后就要处理培诺,要是他们不想待在这里,就去散散步。」
凉介再看了培诺一眼。
「所以他们出门了?」
嗯。桥叔点点头,然后便一言不发。
凉介持着空酒杯,茫然地坐着。
桥叔在两人的杯子里倒了烧酎,没兑水直接喝了起来。
「事到临头还是会觉得很不能接受吧。他们两个和培诺玩了一会儿以后,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出门了。我想应该是往海边去了吧。」
「原来如此……」
「喝了以后就开始处理吧。」
桥叔说完一口气干了酒。凉介仍然拿着杯子盯着桌面。他的身体僵硬,体内涌起一股潮热。「来,喝吧。」
凉介无言地点头,和桥叔一样一口气把酒喝干。
「有关处理的方式,羊血也不能浪费,要一起煮来吃,所以割了颈动脉以后,用水桶接住羊血。不要有任何迟疑切断的话,它的痛苦就不会持续太久。」
在屋后处理。桥叔低声说完这句话后,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凉介也跟着站了起来。然而,相对于体内的潮热,他的下半身完全失去力气,地面仿佛在摇晃。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当场瘫软。但不知为何,当腰腿恢复了知觉,他立刻拔腿疾走,比桥叔更快靠近培诺。
「培诺,过来。」
他一边叫唤着,一边把跳着想逃走的培诺抱起来。花代更高声地啼叫起来,刚则是用头撞击着羊舍的墙面。培诺连一声都没叫,静静地让凉介抱在怀里。
「来,培诺,我们到那边。」
凉介抱着培诺,往桥叔手指的方向走过去。花代在他身后不断啼叫。培诺原本乖巧地让凉介抱着,但一走出院子时,却突然开始躁动,它的身体发颤,喉咙发出沙哑的啼声,花代也随之啼叫不已。
面对大门灯光的一角铺着塑胶布,已经备好水桶和刀子。
凉介抱着不断挣扎的培诺坐在塑胶布上。
「可以吗?」
桥叔瞅着他。
「我没做过。」
「那就不要勉强。」
「不,我来。」
凉介以双腿夹住不断啼叫的培诺的后脚,桥叔将刀子递到他右手。他能清楚感受到培诺心脏更趋激烈的鼓动。
「培诺,忍耐一下喔。」
凉介说完后随即以脸颊磨蹭培诺的脸,接着用左手握住培诺的鼻尖,把它的头部往上抬,使颈部得以伸长。培诺激烈地挣扎,凉介以刀锋划过它的咽喉。
「不行,要更深一点!」桥叔咆哮着。
凉介咬着牙再次插入刀刃。培诺发出他从未听过的悲鸣,身体不断挣扎颤动,但凉介感觉得到,在转瞬间失去了力气。桥叔连忙拿来水桶。流出的血液经由凉介的手指、手臂,染红了培诺的腹部及臀部,小羊的鲜血不断滴下。
「培诺、培诺、培诺……」
凉介颤抖着,不停呼唤生命已画下终点的小羊。花代也不住啼叫着。
羊血继续滴落在水桶里。
「不需要抱那么紧,它已经断气了。」
听桥叔这么一说,凉介看着手臂中的培诺。它的脸虽然被鲜血染红,但仍张着小小金色柔和的眼睛,双眸仿佛凝视着远方。
「我来切块。」
血滴完了以后,桥叔接过培诺。凉介的手臂和膝盖都僵住了,无法放下抱着的培诺。在桥叔的协助下,总算把培诺放到塑胶布上。
桥叔很快地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