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红茶把一个怀表形状的项链 ; 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到了谭慕龙的手里。
“呐,爸爸看,红茶一直把它戴在身上。”肉呼呼的小手按了下怀表的顶端 ; 金色的怀表盖被打开 ; 露出里面珍藏的照片。
照片上 ; 谭慕龙一身军装,正义凛然。
谭慕龙的手突然开始颤抖了:他记得这张照片。
这照片是南宫薰给他拍的,那天他从军区回来 ; 一时忘了把军装换下 ; 便被大翻花痴的南宫薰拖去拍照。
“军装照哪儿能随意拍。”他无情的拒绝了她:“别闹了 ; 自己一边玩儿去,我要去洗澡了。”
“不要嘛。”南宫薰搂着他的腰不肯撒开,撒娇般的拖长强调道:“人家真的好喜欢你穿军装啊……这样好不好,我们不去照相馆拍 ; 我自己拿相机拍 ; 就拍一张 ; 就一张。”
她又是拱手 ; 又是鞠躬 ; 谭慕龙一时间难以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他当时很疲惫,也没什么精力摆姿势,就那么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任由南宫薰随意抓拍,谁曾料想 ; 她竟把他拍的如此英姿飒爽,还洗出来做成怀表 ; 送给了他们的女儿。
怪不得红茶一眼就认出了他。
谭慕龙心里又是一酸 ; 南宫薰生前,他从来感受不到她的爱 ; 只觉得他们的感情里只有算计和欺骗,如今她死了 ; 那些爱意再也掩盖不住,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 ; 杀得谭慕龙束手无策,杀得谭慕龙机械投降,只剩崩溃。
太阳很快便下了山,谭慕龙吧红茶交给了幼保所的老师,然后只身一人来到后山。
他到时,一刀已经在后山等他了。
“你没有带武器。”一刀冷冰冰的瞥了两手空空的谭慕龙一眼,压低眼眉道:“还是说,你把武器藏了起来?”
谭慕龙摊手:“我以为是赤手空拳的搏斗。”
“是决一死战。”一刀冷声道:“你杀了我的主子,我要为她报仇。”
“这是你主子的意思?”谭慕龙凝眉。
一刀眸底闪过几抹不悦来,却没多说什么 ; 只是冷声回了一句不是。
“那不就得了。”谭慕龙笑了:“你主子肯定不想这么早在地下见到我们两个,所以把刀放下 ; 今晚没有人会丧命,只是单纯的打架。”
一刀沉思了很久 ; 最后还是把刀扔了。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谭慕龙说的是对的,他的主子并不想让他和谭慕龙拼命。
那就揍他一顿吧 ; 他想:这男人得挨一顿揍。
月光下,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大打出手,他们明明都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可此刻打起架来却毫无章法 ; 一心只想着狠揍对方 ; 全然放弃了防守。
拳头与拳头相博 ; 汗水挥洒,这是最原始的争斗。
一架过后,谭慕龙和一刀身上脸上全都挂了不少彩 ; 可心情却莫名的痛快了许多。
两人平躺在地上 ; 凝着璀璨的星空 ;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突然大笑了起来,于是两个平日里全都不苟言笑的男人,一同在星空下放声大笑。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 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 笑完后 ; 一刀起身捡起自己仍在一旁的刀 ; 走了。
自此 ; 谭慕龙再没见过他。
谭慕龙在日本游玩了两天,这才带着红茶回国,他们回国也是乘船,小红茶和她妈妈一样,都特别喜欢大海,当然她妈妈喜欢海 ; 是因为对自由的向往,小红茶喜欢海 ; 则是因为海里的鱼 ; 和海面上的海鸟。
凝视着拿着碎面包站在甲板上喂海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