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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望着他稚气的面孔,眼睛里悄悄泛起一层水雾。她特别想把他揽到怀里狠狠地抱住,就像小时候妈妈抱自己那样地抱住眼前这个惹人疼爱的孩子……
她揉揉眼睛,笑着把卡放回他的钱包里,“傻孩子,你小爸付我的暑期家教的钱足以应付肥婆的胃口了,不用担心。”
李木鱼来的时候,小冬对他说晚上临时有事,所以不能帮李默补过生日了。
李木鱼听完后脸色沉了沉。但没多问,等这父子俩走后,小冬突然反应过来,努力地回想刚才说话的时候,两只手有没有又习惯性地绞在一起。
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了,小冬咬咬牙,站在路边挥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希尔顿而去。
她记得薇姐说过,二哥就住在那儿。见完肥婆后,正好可以去看看他,希望不要又被拒之门外。嘴唇上的伤口勉强被唇膏遮住,她坐在车上,拒绝去回想那个令她措手不及的吻。
李木鱼向来沉稳,成熟中透着些莫测高深的味道。他那如此突然的举动,让她乱了阵脚,失了方寸,情急之下,竟对着他的唇狠狠咬了下去……
更令人诧异的是,他非但没有推开,反而如法炮制般也咬破了她的唇。彼此对望时,嘴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像是某种仪式,宣告着某些东西的破灭,抑或是预示着某些东西的诞生……她不愿深思。
谈判时,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本着这个宗旨,小冬难得精心打扮了一番。
黑亮的直发自然柔顺地披在肩上,薄施粉黛的面孔看起来肤质极佳。浅描的眼线。卷翘的长睫,把眼睛勾勒得炯炯有神。挺秀的鼻梁两侧微扫的暗影,将五官衬托的更为立体。晶莹剔透的淡粉色唇彩凸显出双唇的线条,水润饱满,精致优雅中,透着年轻女性特有的柔美。
化妆时,她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二哥娴熟的手法与配色的技巧,结果总算令人满意。时尚的黑色修身西装,同质地的笔直长裤,搭配上她唯一的一双八分跟皮鞋,纤细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顿时显得出众无比。
走出电梯,小冬看看表,因为塞车迟到了十分钟。
侍者迎上来,问她是否已经订位。她点点头,四处看了看,肥婆果然醒目,目标很快锁定。
果然来者不善,小冬看到她身旁还坐着某助拳男性一名。身材干瘦,头顶微秃,颇具发展成地中海的潜力。那两人不时地交头接耳。他们桌边,一名身着燕尾服的年轻男孩正在入神地拉奏这小提琴。若是忽略肥婆脸上那乱颤的肥肉和秃顶身上散发出的铜臭气息,画面想必会和谐许多。市井与小资的组合,处处透着一股令人胃液翻滚的陈醋气息。
侍者引着小冬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彬彬有礼地请她入座。
桌旁演奏小提琴的男孩微微躬身,转身离去。秃顶在看到小冬的那一刹那,眼睛里明显放出异样的光彩。肥婆感觉极为敏锐,戴着三枚钻戒的胖手伸到桌子底下,对着秃顶干瘦的大腿狠狠拧了一把……
“老公,就是她家的孩子,把咱家宝贝儿子给打得卧床不起!”
小冬屁股刚坐定,就被她的话给雷得直冒烟,“卧床不起?”她难以置信地反问。
秃顶尴尬地笑笑,肥婆得意洋洋地从包里掏出一沓病例单子丢到小冬面前,“这是医院的诊断,你自己看。”
这时,侍者拿着餐牌走过来,轻声询问他们需不需要点餐。
小冬摆摆手,说什么都不需要,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堆鬼画符似的单子上。肥婆瞥了她一眼,接过餐牌,偎到秃顶身旁跟他商议菜色。
小冬边看边在心里暗骂单子上那一行行人鬼莫辩的医生体,耳边不时传来肥婆娇嗲的低呼。一会是“鹅肝脂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