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宾说的很痛快,但没有了于世杰这个组工干部在旁边助阵,严宁心里仍然是没什么底。东海镇的公路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省交通厅计划处的负责同志权利有多大严宁不知道,但严宁通过周宾一个人能决定一百万的项目来看,想来省交通厅也不会差多少,这样一来,只要他们稍微抬抬手或者紧紧手,都会东海镇、给严宁带来相当大的影响。
“嗯,他妈的,这记性,居然把这茬忘了,找马欢啊,马欢的老爷子是省委副书记,马欢在省城的人头还熟,这个时候不把这个大神请来说项,还什么时候用他啊……”用力地一拍脑袋,严宁想起了马欢这个地头蛇,虽然马欢不在体制内,没有官身,上不得台面,但他老子行啊,任谁不得给几分面子不是,因此,严宁很是为自己钻了牛角尖而自惭。
“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电话响了很多遍以后,才传来马欢愤怒的吼叫声,估计是昨晚值不定跑哪疯去了,睡的太晚,都这个点了,还没起床呢,被人打扰了休息,一肚子邪火立刻冲着电话喊了起来。
“哟,马哥,这都几点了,还睡呢,我严宁,来冰城了,中午聚聚,我有个事要找你帮忙……”严宁知道马欢的德性,属于不拘小节的一类人,所以对马欢在电话里的吼叫直接无视,等马欢一吼完,立刻有事说事,一点不耽误。
“哦,严宁啊,不好意思啊,兄弟,这不昨天晚上整的晚点,刚刚睡着,你的电话就来了,我还以为那帮孙子又开始捉弄我了呢……”一听是严宁,马欢心中的邪火立刻被压了下去,肚子里有火要发,也得分人不是,一瞬间马欢恢复了正常,爬在被窝里跟严宁唠了起来。
“我来跑一个公路项目,中午通过省计委的一个朋友,约了省交通厅计划处的领导一起吃个饭,有空吗,跟我一起去,你人头熟,面子大,给我壮壮胆子?”严宁的话语里透着征求意见,但马欢知道,难得严宁开口,这事若是自己没有极为妥当的理由,可容不得拒绝,其他书友正常看:。
“你在外面呢吧,我这收拾起来得一会。这样,你到我家来吧,上回的事,我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很高兴,说要见见你呢,你快点来,或许还能碰上……”略一沉思,马欢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严宁找自己说好听了是看面子,说不好听就是陪喝酒,当下倒也不见外了,直接邀请严宁到他家里去,并且表明了他父亲或许会接见一下严宁。
“行,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去。你抓紧时间收拾好了。”能到省委副书记的家里坐客,这个待遇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虽然不是领导亲自邀请,但性质差不多,有马欢这个领导公子在中间协调,或许严宁真能受到马书记的接见。
匆匆的赶到省委家属区,在经过值班武警的通传后,严宁在武警的指引下按响了马欢家的门铃。等了好一会,马欢身上穿着睡衣,嘴里含着牙刷跑出来开门,一见面就用有些含糊不清的语音埋怨起来:“你怎么这么慢呢,老爷子都走了……”
“这你也能赖我?冰城的交通状况啥样你也知道,道上堵车不说,走到门口又是登记,又是通报的,能不耽误时间吗?星期天老爷子还工作?……”听到没碰上马书记,严宁的心里有着几分遗憾,不过还好,倒不至于特别失落,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
“鸟个工作,打麻将去了,俺老爷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打的特臭,瘾头还贼大,隔几天若不摸几把,混身都没劲儿。以前老爷子在鹤乡当书记的时候,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做麻将书记,他不但不以为耻,反倒坦然接受,后来听我姐说,鹤乡很多发展决策都是在麻将桌上决定的,这也是党的干部能干出来的事……”马欢一边请严宁进屋,一边介绍着马书记的光荣历史,言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严宁能够看出来,马欢爷俩的关系一定挺紧张。